这一夜,宥临体会到了什么叫人间极致的餍足。
他几乎整宿未眠,单单是与身体里源源不绝喷薄而出的热流对抗,就耗费了他绝大部分的精力。只有剩下的少部分被投入到了床笫之间,可也险些伤到了旻儿。
他事后陷入后悔,却又有个声音在他脑中疯狂地叫嚣:“装什么装?你分明高兴的很,就别装君子了!更何况你们是夫妻呢,是夫妻!”
宥临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左右脸颊都火辣辣的疼,可心里的愧疚却丝毫不减。
旻儿仿佛是听见了动静,眼睫毛突然颤了两下。
宥临顿时放下手,一口大气也不敢出,愣然地坐在床边。
片刻后,旻儿再度沉睡过去,他才缓缓松了口气,起身更衣。
回头看去,床铺也乱的一塌糊涂,因为院子里的仆从和奴婢都被屏退,昨晚无人伺候,这些弄脏的东西也都无人收拾。他也不想麻烦别人,干脆自己动手,先从箱笼里找出新的被褥、床单,先把贵妃榻铺得厚厚的,接着轻轻把旻儿抱起来,转移到了贵妃榻上,在将床铺上所有的物什都换了个遍,确保清爽怡人,才敢把旻儿重新抱回去安置。
忙完这些,宥临身上也只是出了一层薄汗。
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扣门声。
宥临警惕地皱起眉头,半眯起眼睛朝门缝看去。
他犹如被侵犯领地的野狼那般,走了过去,锐利地向外张望,待看到站在门口敲门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眉头才微微舒展。
他回头看了熟睡中的旻儿一眼,方才打开门走出去。
黄珑只略微打量他片刻,就倒抽了数口寒气。
“你,你这是……”
宥临怕他们说话的声音吵到旻儿,拽着他来到院子一角,按着他的肩膀强行要他坐下,低声道:“正好要找你给我把把脉,看看我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珑点头,忧心忡忡地抬起手,触摸上他的手腕。
宥临心中万分忐忑,表情却丝毫不变,反而安慰起面色沉郁的黄珑:“是什么你尽管说,不必有所顾忌。”
黄珑的五官重重地拧成一团,神色一变再变,“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感染了妖兽病,却并未完全变成燮,可五脏六腑似乎又与常人不同……你的体格,身子骨骼都有变化,我不知该如何说,可……”
“到底怎样?你只需告诉我,我会不会死,还能活多久,会不会伤害他人!”宥临沉声道。
黄珑沉默良久,摇了头:“这我没办法回答你,因为像你这样的,我也是第一次见,没有先例可供参考,无**断!不然这样,我搬到这院子与你同住,每日早晚给你诊脉,一旦你出现任何状况,也好随时应变。”
宥临眉心隆起,没有立即答应,“等旻儿醒来,我与她商议后再答复你。”
黄珑重重叹了口气,从药箱里头掏出一个拇指大的瓷瓶,塞给他,“这是静气丸,若你感觉到怒火升腾,即将失控,立即服用一粒!如吃下后仍无好转,就再吃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