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难过?”
靳承深从浴室出来,发梢上的水珠顺着脖颈一路滑进浴袍,男人的眉头死死揪成一团,气压低的能冻死人。
坐在床上的苏清颜腿上还摊着本杂志,靳承深只是瞟了一眼就能确定,从他进去洗澡到出来,这本杂志都没被人翻过一页。
这个认知让他压抑着的火气蹭的就蹿了上来,他确实心疼苏清颜,但看着苏清颜为了顾家的事情魂不守舍,这种绵密的心疼就变成了愤怒和不安。
靳承深自嘲的扯动唇角,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么,心口的那根尖刺又不合时宜的冒了出来,扎的他呼吸不畅。
早在他遇到苏清颜时就详细调查过她的过往,而那个时候,资料中明明确确的记着一笔,她和顾易寒关系暧昧。
哪怕这种暧昧只是单方面的,哪怕苏清颜从始至终都在拒绝,但她也还是会在必要的时候出现在顾易寒身边。
就连当初苏清颜接受顾氏的股份,除了想要报复沈家以外,恐怕也有只要接下股份,他就不会再对顾氏出手的缘故。
换句话说,这也是对顾氏的一种保护。
靳承深按住闷痛的胸口,他知道这种怀疑是不讲道理的,他们现在的生活很好,苏清颜虽然看起来自强独立,但对着他的时候依然会撒娇耍赖,连婚都已经订了,结婚也是即将被提上日程的事情,可靳承深还是会觉得不安。
哪怕明知道不可能,他还是希望苏清颜的眼睛里只有他,只能看到他,只会想到他……
靳承深叹了口气,对着怔愣出神的女人又问了一遍:“顾家对你的算计,就让你这么难过吗?”
——滴答。
顺着靳承深头发上滴下来的水珠落到了杂志上,感觉到指尖的湿润,苏清颜眨了眨眼睛:“怎么不把头发擦干?感冒了怎么办?现在事情这么多,你还想再发次烧吗?”
说着就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去卫生间拿了条烘干的毛巾盖到了靳承深头上。
“坐下。”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害她擦个头发都得踮着脚,苏清颜撇了撇嘴,把男人按到床沿上坐下,两只手对着靳承深的脑袋就是一阵扒拉,“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差点被醋淹死的靳先生突然就消火了,他无力的抬起手捂住额头,这也太好哄了,出息呢?
而且这都不能叫好哄了好吗?!苏清颜压根就没、哄、他!
只是问了几个问题,关心了几句,他就自顾自的心花怒放了。
苏清颜见他不吱声,习惯性的低下头凑到男人眼前吻了吻:“问你话呢。”
管他出不出息!
靳承深十分不给力的抬起手环住苏清颜的腰:“轻点擦,扯到头发了。”
举着毛巾的苏清颜:“……”可把你给惯上天了是吧?
她看着眼前仿佛小了十岁的靳先生,真心实意的为他逝去的智商点了排蜡:“生气了?”
两个人一坐一站,靳承深将额头贴在苏清颜的小腹上,只觉得触碰到的温热似乎能从额角一路涌到心底:“没有。”
差不多算是口是心非本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