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个个意思?温小可不置可否的盯着看长征妈。
她个子很低,跟儿子一样,长着一张黑脸,小眼睛。
说话的时候眼睛不停的眨着,看起来圆滑而市侩。
温小可笑得眉毛眼睛都弯了起来:“瞧阿姨这话说的,新社会,婚姻自由。你家儿子跟我家小姑,他们是自己打的结婚报告,自己领的的结婚证。我婆婆答应帮他们置办新房的东西,是想让他们小两口结婚以后日子过得轻松一点。再说,我婆婆买再多的东西,那也是陪嫁,是结婚的那天才从我们家运到新房的。你们总不能结婚房子空空的,什么都能从我们家运过来吧。”
“阿姨呀,结婚的可是你儿子呀,是你家的大儿子,如果你一毛不拔的话,那以后你下面的儿女结婚,你管还是不管呢?如果你管的话,你大儿子心里会不舒服。””
“好了阿姨,我家里还有一堆事儿呢,我就是过来看看新房布置的怎么样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帮你儿子操办婚事吧,你可是未来的婆婆。以后你还有三个儿子要结婚的。”
温小可说话声音好听, 脸上笑容甜美,嘴巴又甜,一口一个阿姨的叫着。
常大妈拼命的眨着一双不大的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温小可转身,一只手按在大大的肚子上,另一个手按着空空的腰身上,慢慢的向前。
好半天才愤愤的冲着地上呸了声:“鸭子死了,变了个鹅,就你那嘴巴能。”
大女儿试探着说:“她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妈,好歹是咱家娶儿媳妇,也是咱家第一个儿媳妇,咱多少得添点东西吧。要不然以后我二哥三哥小弟娶媳妇儿的时候,我大哥心里会不舒服的。”
“他不服我心里还不舒服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年的时候,李亦秋和张鹏闹的动静多大呀。要不是咱家里穷,你哥又长的那个样,你妈我会同意娶这么那么一个女人吗?”
二妹跟着说:“妈说的对,要不是看在她怀了娃的份上,咱家也不娶她。”
常征和他的三个弟弟站在不远的地方,脸色很不自然。
一双拳头握得紧紧的。
他心里更不舒服,丈人家陪多不舒服,家里的态度他更不舒服。
他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可是这个家他怎么觉得这么憋屈。
婚礼正常举行了,正好是四月天,快要收麦的时候。
太阳晒的大地好像烤熟了。
李亦秋那天真的很安静,她穿的是温小可专门帮她量身订作的大红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
上衣做的很宽。
也只是能最大程度的遮盖,并不能掩饰。
常征全程脸上一个表情,似笑非笑。婚礼结束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没过一个月就是农场一年中最忙碌最紧张的日子,收麦时节。
在这场场部广播站换人换马不休息地动员了两个礼拜,开了两次动员大会,所有所有职工都热情高涨的时间。
李亦寒自然而然的全身投入。
因为农场大多数的地都在山上梯田里,梯田有阴面有阳面,阳面的麦子早熟。
割麦子便从熟的地方开始割起。
李亦寒开着场里唯一的联合收割机,先从山上阳面熟透了的麦子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