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巧儿,温小星高满堂吓了一跳。
温小星奇怪的问:“姨,有事儿?”
林巧儿冷着脸说: “弄点儿猪蹄汤给我家小秋喝,下奶。”
温小星转过脸继续翻着锅里的煎鱼,不紧不慢地说:“姨,不是给了你两个生猪蹄儿吗?我妈就熬了两个猪蹄儿,都给我姐喝了,吃了。”
“温小星,案板上不是还放着盒汤吗,拿过来我先去给小秋喝。你姐,一会儿我过来给她熬。”
林巧儿说着,自己端着碗往里面走。
窑洞不是很宽也不是很长,锅台风箱案板占了很大的空间,剩下的刚好能容一个人过去。
可是温小星故意把腰身往后撑了撑,还撅起了屁股。
将林巧儿儿死死的挡在外面。
高满红也从灶膛站起来,两人并排站在锅灶前,一起将煎的焦黄的小鱼起锅。
“你这孩子往边站一下,让我过去。”林巧儿气呼呼地想将温小星往风箱的地方推,可是好像推在石头上,根本推不动。
急的她一个劲儿的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占地方呢?往边上靠一靠,让我过去。”
“姨,我可不能让你过去拿了给我姐喝的汤。我姐生孩子坐月子,你们家除了烈梅嫂子,都没人帮我姐做顿月子餐。我妈在的时候我妈做,现在我妈回去了,我又不会熬汤,你把汤拿走的话,我姐喝什么?我姐没有汤喝,就没有奶,没有奶我小外甥吃什么?”
林巧儿见自己挤不进去,索性双手抱在胸前,一双泡泡眼斜视着温小星:“你这孩子,说的这叫什么话!你姐生孩子坐月子,我家老大媳妇不是一直在伺候吗?怎么叫没人做月子餐?你妈都没说什么,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温小星说:“就是字面意思!烈梅嫂子伺候我姐月子是没错,可是你没伺候啊!你不但没伺候,还想把我姐的猪蹄儿汤拿过去给你女儿喝。”
“我觉得我妈已经够意思了,给你分了一只鸡,两只猪蹄儿,怎么还好意思过来在我家拿呢。”
高满红也跟着点头:“就是啊,这几天我一直在小可姐这边,除了烈梅嫂子,都没见你家有人过来。”
林巧儿气得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她没好气地说:“高满红,你说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不在家里帮你妈干活,不去地里帮着捡麦穗,跟一个大小伙子在这里勾勾搭搭纠缠不清的害不害臊,要不要顾点影响啊?”
高满红那嘴也不是个饶人的,当下提高嗓门说:“姨,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跟小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又是同学。我们两个一起给小可姐做点吃的,怎么了?怎么就勾勾搭搭,不害臊了?我在再害臊,也没追人追到县城,结婚两个月就生孩子吧。”
“我说姨,你好歹是小可姐的婆婆,小可姐孩子的奶奶。你儿子他工作忙回不了家情有可原,你这几天一直在家里伺候你女儿,怎么就不过来看看小可姐和孩子呢?”
“不看还要过来给你女儿拿吃的,你女儿是比小可姐金贵?还是在娘家坐月子有功劳啦。”
林巧儿气得脸都白了,翻了好几次白眼,可是。
这次她怎么也骂不出别的话来了。
她想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看着两个青年男女毫不畏惧的样子,生生的咽下了这口气。
丢下一句:“这好歹是我儿子的家,倒给别人做主了。”
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冲着对方吐了吐舌头。
说实话刚才高满红真的很怕,很怕林巧儿骂脏话骂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她虽然为人豪爽大大咧咧,嘴头子也利索,可是抵不过。满口脏话,有的话大姑娘也说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