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儿觉得很头疼,对女儿李亦秋 现在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管管不了,不管,牵肠挂肚。
听着李占祥又喊她:“明个别进山捏杏胡了,在家看着小离,医院谁都别去!”
“真是冤家对头!也不知道她要在医院住几天,这孩子的眼睛,白眼仁多,黑眼仁少,我看着都闹心。”
林巧儿院子里唠唠叨叨,走出走进。
温小可实在躺不住睡不着,起身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去厨房将那碗已经放在菜窖里的凉面拿出来。
递给院子里的李亦寒:“你把这碗饭给妈送过去吧,她跑了一天,啃的都是硬馒头,喝的是凉水。”
本来剩下的凉面,她留下来准备明天中午再熬点稀饭两人凑合着吃一顿。
可是听着林巧儿岀出进进,好像肚子还饿着。
家里却没有人为她准备晚饭。
李亦寒端着饭碗去隔壁,看到林巧儿坐在窑洞炕头上,炕上躺着小蚂蚁似的小离。
李占详愁眉苦脸的坐在炕角抽着烟锅,窑洞里烟雾缭绕。
他把面碗放在小炕桌上,去里面找了双筷子,顺势坐在炕沿。
“算你媳妇还有点心,知道给妈点吃的。今儿可把妈给饿坏了,妈早上走的时候带了三个馒头。可是忘了把挎包扣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两只。整整一天,那只吃了一个馒头。”
林巧儿狼吞虎咽的吃面条,嘴里唠叨着。
李亦寒好不容易等她稍微停下来,掏出盒烟,自己抽了一根给李占祥递去一根,点着才说:
“爸,妈,小秋这个样子,我看出院后,也不敢让她回婆家。”
林巧儿惊了似的瞪着双眼:“不回婆家?不回婆家她去哪里?可不能让她回家来,妈老了可受不了她的气,也伺候不了他们母子。”
她是真的被女儿折腾怕了,虽然打心底为女儿难受,可怜小外孙。
李亦寒叹了口气说:
“伺候不了,也不能让她就这么回去呀!常征并不是看起来这么老实,万一小秋回去,两个人又吵闹起来,现在可多了个孩子。”
林巧儿看着熟睡中的小离,叹了口气:
“哎,真正的是我的冤家对头。”
“冤家对头也罢,祸害也罢!都是咱们生的咱们养的,老二说的对。还没接回他们家就出了这么档子事儿,接回去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这几天你现在家里看着小离,老二年明天去医院看看,问问医生病情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出院?然后再问问小秋的意思,看她愿不愿意回去。”
李占祥抽完手里的烟,终于说话了,而且说得有理有据合情合理。
李亦寒都吃惊了,只想着老实本分的话都说不全乎的老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
“我爸说得对,明个我上班的时候顺便去趟医院,看看情况怎么样。”
李亦寒走了,李占祥又抽了一锅旱烟,这才倒头躺在了靠窗户的地方。
林巧儿下了炕,拖着疲惫的身体,烧了点热水,烫了烫脚,擦了擦身子。
给孩子烧了羊奶,装进奶壶,看着孩子吃饱了,这才上了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