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新菊似乎很疲惫,拐上回家的小路,在路上休息了好一会儿。
抬头才看见温小可抱着个孩子,手里提着东西,站在大门口。
脸上马上堆起当爷爷的笑,走上来接过小麦宝,举了个高高,轻贱贼的说:“乖孙子,姥爷想死你了。”
小麦宝被人举高又落低,兴奋的咯咯咯的笑。
温小可这才甩了甩胳膊:“这孩子,平时在家躺的好好的,除了吃奶就是睡觉。可是今儿个抱出来,怎么这么兴奋,到现在都不睡觉。胳膊好疼。”
温新菊用脸上的胡茬逗小麦宝:“孩子是个肉疙瘩,自然是越抱越沉。你生孩子才两个月,不要这么长时间的抱,小心以后胳膊酸。”
“我才没那么娇气呢。”温小可看了看紧关的大门,指了指大门前的那几根圆木:“爸,我们在那坐会儿,说说话。”
父女两人,去坡头的圆木上坐下。
在山里生活的人,都是就地取材,一般像他们这样独门独户的,都会在大门口坡头的地方,放上几块粗木头,家里有小孩子的,可以挡住危险。
最多的是夏天傍晚,大家坐在这里乘凉聊天。
温小可扭过头问温新菊:
“爸,你都有好些天没上来了,忙什么呢?”
上下层住着,温小可想想竟然差不多有十几天天没见过老爸了。
温新菊逗着怀里的孩子:“你一天那么忙,又要赶做衣服,又要照顾孩子。我不想上来给你添乱。”
温新菊说话眼神躲闪,为了掩饰自己的窘相,把头埋在孩子脸上。
有些话他真的说不出口,也不想给女儿增加烦恼。
他跟牛美丽的冷战还在继续,牛美丽在用了一系列温柔攻势之后,看他还没有软下来。
便采取了另一种方法,不给他做饭,洗衣服,不再主动跟他说话,他也懒得理会。
而且母女两连手,视他为空气。
尤其是小麦宝出满月,他因为生气母女俩去的迟,又只带了块小气的手帕做贺礼。
他那天喝了两杯酒,回家借着酒劲,说了牛美丽母女两几句。
他在这个家里就彻底成了外人!
刚开始他也憋着气,下班就去女儿家吃饭,可是了几天之后,牛美丽开始冷言冷语了。
竟然说他去温小可家吃饭,是为了勾引杨烈梅高满红。
因为扬烈梅高满红每天都在温小可家。
可怜温新菊为人正派,哪里有过这样的思想,就是想都没敢想过,更没想到牛美丽会这么说。
他是个读书人,从来把名节看得很重。可是他跟牛美丽这样的人哪里能说清楚?他解释吧,牛美丽不屑一顾,竟说他做贼心虚,吵架又也吵不过。
他气出了一场病!为了不坏别人的名誉,也为了自证清白,他便没有再上女儿家去吃饭。
就是实在太想小外孙了,偶尔下午,走上山坡,远远的看一眼大门口乘凉的小麦宝。
回到家里没有饭吃,还要看冷眼,他便中午在单位小灶吃饭,下午,下班回来如果能赶上场部大灶开饭,他就去大灶上凑合一顿。如果赶不上,他就在食堂买点饭吃。
吃完饭才慢悠悠的回家,回家就钻进厨房边的小屋里。
可是这些事情怎么对女儿说呢,还是个十分爱面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