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概有10分钟左右,蛇沉重的身子软软的耷拉了下来。
冯大爷用拐棍将蛇盘了,足足有磨盘大小。
他看着那么一大坨,叹了口气:
“太大了,带不回去,只能就地取材了。”
“你们几个去那边儿吧,太血腥了,你们年轻,别造这个孽。”
李亦寒收起猎枪,心跳的厉害,似手刚才蛇那剧烈的躯体打在了他的身上。
腿软的也厉害,他几乎是扶着树干才跟着冯感恩冯报恩两个,走开闪到大树的后面。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冯大爷过来了。
说:“我们走吧。”
李亦寒转头看过去,那条蛇依旧好好的盘在那里,好大的一坨。
他知道过不了几天那里就剩一堆蛇皮了。
冯大爷一直看着太阳的方向,将他们带出了馒头山。
出了山走上小路的那一刻,冯大爷长长的出了口气,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给自己装了一锅烟,点着狠狠的砸了一口,依然是鼻孔嘴里浓烟袅袅。
等他过足了瘾,这才将旱烟锅在石头上磕了磕,缠起来,连同烟袋一起挂在腰间。
李亦寒发现他的眼睛已经没有刚才的精锐,狠毒。
他的眼皮已经耷拉下来,眼睛浮肿,眼角布满了皱纹,还堆着眼屎。
疲惫之态肉眼可见。
“你们记着,以后千万不要玩蛇,蛇这种东西是非常有灵性的。我师傅常说玩什么的最终死在什么手里,我师傅就是被眼镜蛇咬死的,他玩了一辈子蛇。”
冯感恩奇怪地问:“爷,不玩蛇,怎么配药?你今天怎么蛇皮都没带?你不是说蛇皮配药么?”
冯大爷说:“这条蛇毒性太大,怨气也太重。我不能把它埋在地里,那就只取点蛇胆。蛇皮留着,它长这么大不容易,就让它有点盖的吧。”
死了有盖的,这是人类的讲究。
冯抱恩说:“爷,要配止咳药吗?”
冯大爷说:“其实我已经这把年纪了,不想再干这杀生害命的事儿了,可是有人出了大价要蛇胆泡酒。我也得拍配点解毒药,止咳药。”
“这颗蛇胆,这一年就够了。”
他抓到了那么一条蛇,取到了蛇胆,看起来却并不高兴,情绪十分低落。
李亦寒也不敢多说话,回家的路上,路过几座山,沿着山脚绕了过来,他打了两只野兔,送给冯大爷一只,自己留了一只。
走到场部的地方,怎么都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像有一股血腥抵在嗓子的地方,吐不出,咽不下的难受。
他当了10年的兵,还是侦察兵。
本以为这次跟着冯大爷进山,可以一显身手。
最起码的手中的猎枪是可以保证百发百中的,可是整个过程就那么结束了,竟然什么忙都没帮得上。
冯大爷祖孙三人满载而归。
采了两背篓的草药,还有那极其稀有的灵芝。
取了蛇胆。
他除了害怕,震惊,惋惜。并没有觉得惊心动魄,荡气回肠,惊险刺激。
想到那盘已经没有灵魂的蛇皮,他的心里竟然是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