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春想到上一次,他莫名其妙的就卷入了那场赌博,被请到了派出所,出来之后,他曾发誓,就当那是一场噩梦。
可是后来,又被人套路,如果不是弟弟冒着犯错误的危险,给他走漏了风声,让他躲过了一劫,这个工作还能不能保住都说不准。
那天他就决定,一定要擦亮眼睛坚定立场,绝对不跟任何有企图的人打交道,绝对不落入任何一个圈套套。
远离赌博。
所以他每天单位家里路上三点一线,除了单位上的同事不跟任何生人打交道。
今天早上上班,有个五十多岁的人,跟他打听姓任的人家,说是他孩子的舅舅家。
整个场部家属院,他只知道任奶奶姓,任任老师姓任,不知道有姓任的男子。
可是中午下班,这个人又继续来问。
他是个老实人也是热心人,便根据这个男子提供的,孩子舅舅的长相,家庭大概的住址分析起来。
分析来分析去,也没找出具体的人来,这个人就提议,他大概记着孩子舅舅家住的地方,好像就是在山转角的地方。可是自己不熟悉路,总是转不到那个地方,问他能不能帮忙带他过去。
他正想答应,头顶的坡头及时传来林巧儿的骂声,他瞬间头脑清醒了。
说实话,在林巧儿刚刚出声的时候,他确实感谢母亲。
可是后来她的那种口无遮拦,让他觉得很难堪,很丢人很难为情。
母亲这样的诏告天下,就是想告诉家属院的所有的人,他跟赌徒有关系,而且还跟赌徒还纠缠不清。
场部这面山上住了百户人家,其中不乏聪明的人,如果有人顺藤摸瓜,很容易的。
他觉得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他从小到大,都是老实本分的,爱憎分明,遵纪守法的人。
老实的人一般都比较敏感比较脆弱,李亦春想着想着就觉得快要崩溃了。
扬烈梅早上一直在屋子里踏缝纫机,缝纫机声音大,所以她并没有听见林巧儿山顶喊的那些话。温小可杨烈梅也没敢告诉她。
所以她也没看出来李亦春情绪波动,想着朱晓凤越来越大的肚皮儿,拿了几件旧衣服,拆开用开水烫了,准备给孩子缝两床尿褥子。
因为孩子生下来正是冬天。
李亦寒将孩子哄的睡着了,抱回屋放在摇篮里,对已经躺在床上休息的温小可说:“我得过去看看大哥,我哥那个人老实敏感,今天被妈那么一嚷嚷,应该是觉得他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心里有了压力。”
温小可说:“你妈那个人啊,嘴上就是缺个把门儿的。别人家的老人遇到这样的事,压都压不严实。她倒好,可劲的往外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还有你妹妹跟张鹏的事,我看,迟早要被传出去的。”
“你想啊,你妈跟你妹妹天天吵来吵去的,不说别人能不能听得到,头顶上的杨奶奶吉安一定听见了。”
“快去吧,一会儿上班时间到了。”
李亦寒说:“我今天晚上带队巡逻,主要是查看一连到三连的庄稼地下,赶一赶糟蹋庄稼的野兽。晚上是不能睡觉的,所以下午不用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