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寒边走边抽这旱烟,之一口吸进去,刺鼻的味道就呛得他咳了好几声。
又试了一口,实在抽不惯这个味儿,他想把手里的卷烟扔了。但是想到马上就要过殡仪馆了,旱烟味道大,点着的面积大,拿着一根旱烟卷的卷烟足以顶得上他抽两根买的香烟了。
他又忍着把早烟卷举在手里,让夜风自然吹着。
远远看去,就好像一个亮点在移动。
走过殡仪馆的时候他,放轻脚步,屏息凝神,这是个习惯性,也是下意识的。
忽然听到殡仪馆后面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想着该不会是范芋琪又跟绿簪在这里约会吧。
好奇心驱使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殡仪馆前面,又猫着腰转过侧墙,探出头向后面看去。
明亮的月光下,殡仪馆后面的玉米杆堆后,范宇琪绿簪面对面的站着。
还真是。
看两人的样子好像在吵架。
范芋琪声音都在颤抖:“你真的说走就走吗?如果不是我今天去办公室,看到桌上放着你的调动函,我还不知道你要走了?”
绿簪扬起头淡淡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当初我们俩好的时候说好的,我们只是实在太空虚寂寞了,相互解解闷儿。我给你说了,我不找农场的人,你不是也说你也没打算找城里的姑娘么?”
范芋琪牙都咬得嘣嘣嘣响:“可是我们都那样了,我以为你当初随便说说。”
绿簪冷冷地说:“那样了又怎么了?那事情只有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当初就告诉过你,我不想在这抬头山低头山,出门还是山的地方过一辈子。”
范芋琪梗着脖子:“我就不明白了,农场有什么不好,我从小就是在农场长大,我觉得农场挺好的!有山有水,可以种庄稼,还有果树林,我们都有工作挣着工资,我们可以养活自己。”
绿簪也是仰着脖子瞪着他:“有山有水有什么用?到处都是山,每天下班回去身上一身土,别的不说,单是抢收和秋收这两个季节,天天身上都是一身臭汗,时不时的有被蛇咬伤的被镰刀割伤的人来医院医治。”
“我要回城里去,走在宽阔的柏油路上,出门不用见山,喝的是自来水,而不是井水。”
两个小青年零一句我一句的,争的脸红脖子粗。
最后绿簪实在太生气了,伸手推开范芋琪,气呼呼的就走了。
李亦寒一着急,看到身边也有一堆玉米杆,赶紧用手扒拉开,一头钻了进去。
绿簪走了,范芋琪紧跟其后。
李亦寒在玉米杆堆里躲了一会儿才钻了出来,他站在殡仪馆侧面,想了好半天才拍了拍身上的玉米叶子,闪出去沿着公路往回走。
天高月明,范芋琪跟绿簪走一会儿,停一会儿,好像是一直在争吵。
快到场部大门口的时候,前面走的绿簪忽然停住脚步,紧跟在后面的范芋珙也停了下来,两人面对面的站在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