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春看李占祥不说话,继续说:“爸,我跟我媳妇两个人,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攒了差不多一年时间才攒下了这么点儿钱,是要留给孩子用的,你可得给我做主把钱给我讨回来,要不然我在媳妇儿面前都抬不起头。”
提起李亦秋,李亦春想起了被李亦秋偷走的50块钱,为了这50块钱,杨烈梅这几天都是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还时不时的给他甩个脸子,言来语去的。
“如果真是她拿的,她如果不把那50块钱拿出来,就别再想踏进咱家的门!我也不认她这个女儿了。”
“其实我知道她脾气不好性格不好,被你妈给惯坏了,没想到,她手脚还这么不干净!”
李亦寒说:“都是咱们以前太惯着她了。”
李占祥吃完饭,父子两人又坐在院子里说了一会儿话,他才出了大门,回家。
进了大门,看见窑洞里的灯灭了,进门摸着灯绳,拉开电灯,看见林巧儿还那么直挺挺地躺在炕上。
伸手摸了摸炕,是冰的。
嘴里嘟嘟喃喃地说:“一天到晚呆在家里,有多大的病,炕都不知道烧,饭都不知道做。”
他脱掉鞋子上了炕,从炕脚的地方拽出卷起来的炕毡,铺在炕上,铺了一半看林巧儿还躺着不动。
皱着眉头说:“起来挪挪身子,不烧炕了把毡铺上,隔潮。你一天在家里,风吹不着太阳晒不着的,我在外面工作,风吹日晒还要使力气,现在闲下来,浑身都疼,都深秋了,不烧炕,胳膊腿都疼。”
林巧儿挣扎着爬起来,往这边挪了挪,虚弱的说:“你个老不死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在外面工作,我还在家里操持家务呢!每天挑水做饭,伺候老的伺候小的,踏着露水摘菜,顶着太阳砍柴,整天累的背背都直不起来,我现在也是哪儿都疼,这几天腰也直不起来了。”
李占详铺好了毡,躺在锅沿台的那边,。
林巧儿也顺着窗台躺了下来,不过她已经在炕上躺了好几个小时了,此时觉得心跳平稳了,头也不晕了,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她本想忍着,可越忍越难受,肚子饿的猫抓似的。她咬了咬牙本来想忍着晚饭就不吃了,可本来人老了就没有多少瞌睡,现在饿着肚子更是睡不着了。
实在睡不着,便爬起来下了炕,想给自己做点儿吃的,可是去了灶膛一看,没引火柴禾了。
便去大门外的柴火堆旁抱蒿草。
到了大门外,抱着柴禾,看见儿子李亦寒从坡头上来了,月光下影子拉的很长。
问了句:“老二,你今天怎么才回来?饭吃了吗?”
李亦寒说:“我下午上的迟,也就下的迟。这会儿大灶已经关门了,我回去小可做的饭的。”
林巧儿本来想给儿子说,今天跟温小可吵了一架,温小可把王铁叫到家里来了,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
她的儿子她了解,不会相信她的。
不过儿子也没吃饭。
她小声说:“老二,你进去看看你媳妇做的啥,有啥吃的给妈送过来点。妈今天不舒服,下午饭都没做。你爸去你大哥家吃了。”
李亦寒答应着进了院子,
材巧儿心里竟然有点窃喜,老二媳妇做的饭真的是太好吃,窃喜之后又有点小小的担心。
两人今天可是吵过架的,万一温小可在李亦寒跟前告状,李亦寒生气了怎么办?
进门槛的时候无意抬头,忽然看见崖背头那簇茂密的酸枣丛旁边,有个黑乎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