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居安是杨奶奶辛辛苦苦才拉扯大的孩子,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新一的媳妇儿,眼看要结婚了,在这个关节眼上,可千万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林巧儿在农场场部家属院的家属当中,可是响当当的,难缠的人物。如果被她知道了。自己跟你在想这么多年竟然背着她有这么一种关系,还不把她家的房子拆了,像广播一样广播的全场人尽皆知。
如果换了以前,只要出了心中的口气,她。也不管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反正这么多年他早已看清了别人的白眼,听到了别人冷嘲热讽的话,至于杨吉安,反正他就是个残疾人。
可是现在她竟然不敢冒这个险了,她都60岁了,孙子都好多了,小的儿子也马上就要结婚了,看着院子里儿子儿媳妇美好的样子,想到不久以后她就可以亲手带大自己的孙子。
李占祥忽然在心中并不重要了,花出去的钱也不重要了,付出的心血。也不重要了。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儿子好好的,能娶上高满香这样乖巧的媳妇,她。就这样带着儿子儿媳妇守着这个家过日子也不错。
眼看林巧儿走过院子就要进屋里了,杨奶奶慌乱之中将那茶缸子塞到了被子下面,李占祥的贴身小背心也压在了炕席下。
林巧儿。跨进了门口那张库奈的脸上举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金花,做针线呢。”
杨奶奶又往炕边上坐了坐,腾出一块地方,示意林巧儿上炕。
“满香是满年满月的生日。正月底就满18了,她家的意思是。等满翔过了18岁生日,就让两个孩子领证。二三月就让他们结婚。我得给他们赶点结婚的东西。”
“虽然满香家没要求,但是孩子就这种情况,我怎么也得给两个孩子每人做双鞋,给亲家,亲家母,亲家奶奶做双鞋,每双鞋里面做双鞋垫子,再绣个床帘儿,门帘儿什么的。”
“我家老大老二都结婚十几年了,以前老大老二结婚的时候,我还年轻,那些活晚上也就做了。”
“可是现在我老了,眼睛也花了,手也不灵光,做了这么长时间,几双鞋子都做不出来,还有被子褥子,棉袄棉裤,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出来的。”
“巧儿啊,你不知道我家那吉安,实在是太犟了,他非得把他攒了这么多年的钱拿出来要把这些东西都置办全了。说他要比满香大十岁,得让满香高兴才是”
“满香高兴了,把我这个死老太婆全累的够呛。”
扬奶奶说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本来富态的脸看起来更加慈祥了。
林巧儿脱了鞋子上了炕,杨奶奶已经把炕上铺的东西全部都接了起来,指坐在擦得干干净净光亮的席子上。
炕是烧过的,坐在炕席上热乎乎的。
炕上摆放着针线笸箩,里面有各色丝线,棉线,锥子顶针,还有一个针线包。
炕上放的另一个笸箩里,放着一些各色各样的布头。
炕上还放着两双还没有纳的鞋底,鞋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