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闫主任如此说明后,一众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的医生们,才都尴尬地红了脸。
也是怪他们太紧张了,忘了贺营长是个男人,是个刚得知自己当了爸爸的男人。
哎哟喂,瞧他们这脑子,都累傻掉了,是该去休息,后期康复还得他们紧密看护呢,段不能出一点差错的。
都抱歉地跟闫主任敬礼,而后留一批值班医生,其他医生都去休息。
不过一群医生刚走几步路,就听到贺营长病房里传出生气的斥责声。
“我就知道你是装的!这样很好玩吗?贺万疆同志!”
斥责声带着哭腔。
是那也跟他们一群医生一样,忽略了贺营长的正常感情表现,只以为他是出了问题的贺营长夫人。
要说比过度紧张,谁又比得过贺营长夫人。
她是连贺营长咳嗽一声,都吓得心肝发颤的人。
这么多天,基本没合过眼皮,多少次半夜喊他们医生进去看情况,而仅仅是贺营长呼吸稍微加重了而已,或者眉头稍微蹙起来了,或者是心率监护仪稍微有点不正常的波动。
她不是医生,不懂这些都是正常现象,所以她比他们所有医生加在一起都要累。
又很礼貌,每次听到说没事,解释给她听是正常现象后,都会鞠躬跟他们道歉,道歉说自己太过紧张了。
哪里需要她道歉啊,太过紧张是因为太过爱贺营长,而爱是不需要道歉的,任何时候都不需要,太过爱就更不需要了。
这是一众医生们的理解。
他们还没理解到,爱有时候也是需要道歉的。
他们一听到病房里传出贺营长夫人的斥责声,就停下了脚步。
刚停下,就见病房门猛地打开,贺营长夫人红着眼眶跑了出来。
一出来看到闫主任和一群医生,又立即收住情绪,小声跟他们鞠躬道歉:“对不起,害各位医生担惊受怕了,是我家那混蛋男人不懂事故意装的。大家这几天忙着看护他,都累坏了,请各位医生都轮流去休息吧,以后还要多多麻烦各位医生,万分感谢你们了。”
说着跟闫主任一样的话。
却让一群医生听得更为动容。
动容得忍不住要帮贺营长解释一下误会,解释贺营长不是故意装的,他是真情流露,只是感官紊乱,表现得有些过头,看起来像装的而已。
但他们刚准备开口,就又见闫主任给了个手势,是让他们不要插手,催他们走。
一群医生只好又合上嘴,跟贺营长夫人表达他们的敬意敬了个军礼,就离开休息去了。
虽然很想留下来看闫主任怎么帮着解除误会。
怎么帮,留下的一群值班医生也都好奇等着。
却半天没见闫主任有任何动静,甚至都没去安慰一下那站在走廊上,眼眶通红,捏着拳头气呼呼的贺营长夫人。
也没进病房劝贺营长说点什么。
而病房里的贺营长也当真一声没哼。
这一般不是会立即解释的吗?
这换以前,贺营长这样是再正常不过,他哪是会跟别人解释的人哟。
但这几天后,就完全改观了。
贺营长可以跟任何人保持以前的习惯,但唯独不能,不会,也不应该对贺营长夫人这样。
一群值班医生们也理解得没错。
但他们还没见过贺营长和贺营长夫人在正常情况下是怎么相处的,之前都是一直昏迷不醒,只看到了贺营长夫人对贺营长的付出。
就以为是如胶似漆的恩爱关系。
虽说这么以为也没错,也确实是事实。
但那还只是感情上而已。
这相处关系,两人脾性都还完全没跟上呢。
这还处在磨合阶段呢。
所以磨合阶段,处理矛盾是怎么处理的呢。
那自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