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庙外空地厮杀的阁陂和琉璃子二人,都看见了一个老和尚将地鼠点了穴,并将其手里的宝剑夺走。那琉璃子也知道被夺走的那把剑,就是人人想得到的天遁神剑,他也想去追那夺剑的老和尚,但他不能脱身去追,因为他根本甩不开面前这个对手。他心里有些奇怪,那老和尚明明和众人一块倒下的,但此时看他那模样,好像并没有中毒,难道那和尚有什么神通,就连自己所炼制的‘僵尸粉’,也对他没有作用吗?琉璃子心里有些疑惑不解。
而阁陂看到惠一大师将神剑夺走,他立刻松了一口气,因为那把神剑若掌握在地鼠手中,或把神剑再给面前这老家伙,那他们一伙人的处境就危险了。
阁陂暗暗庆幸这老家伙还不知道天遁神剑的妙用,假如这老家伙用天遁神剑与自己厮杀,那他是必败无疑。其实他哪里知道,对手是自认为能轻易制服阁陂,而且那神剑用起来不如他的独门兵器软剑应手,所以才弃而不用,并非不知道那神剑的妙用。
果然正如琉璃子所想的,他的武功虽然与对手不相上下,但是对手好像不太适应他的软剑,
厮杀中对手的身上已被软剑砍伤了几处。
“阁陂老儿,知道老夫软剑的厉害了吧?老夫念你我是老相识,你快快离开此地,老夫绝不追赶,也免得你在此白白丢了性命,坏了你一世英名。”
“琉璃老贼,休得狂妄,你这毒门天龙帮,天下英雄好汉恨之入骨,老衲今天来到这里,就是想捣毁你们这个老窝,再除掉你这个老贼。”
“想的倒美,你们那一伙人早己被老夫的僵尸粉毒倒,再无生还的希望。现在只剩下你这个老家伙,你不听老夫的劝告赶快逃命,那老夫就送上西天极乐世界去吧。”说着那琉璃子的攻势更加凌厉,那条软剑仿佛是一条长蛇,围绕着阁陂的身体上下翻滚缠绕……。
阁陂过去只知道天龙门的人以放毒施毒为手段,却不知道这老头琉璃子的剑法也如此厉害;更让他担忧的是琉璃子的软剑竟然这般厉害,让他难以适应。
他担心自己会败在琉璃子的剑下,到时候,自己死了事小,恐怕自己的徒儿,还有红线和昙云师太等人的性命也难保。
现在只能施展平生所学,来全力抵挡琉璃子。他暗暗盼着奇迹出现:希望红线和昙云等人能运内功来解毒。他想的倒不错,此时的红线和昙云等人确实运内功使自己清醒过来,但身体仍然不能劫,只能用眼睛和耳朵看着和听着外面的厮杀和声音。
红线的目光地上扫视了一遍,见恶风和师父妙玄的身体也活动了几下,可她没有看见惠一大师,她可些奇怪:明明看见他与众人一块中毒倒下的,难道他没中毒?
庙外边传来阵阵厮杀声,偶而还传来几声叫喊声,她听出来其中有阁陂大师的声音,另一个声音是陌生的,可惠一大师到哪里去了,红线在胡乱猜想着。
“徒儿,你怎么样了?”红线耳边传来师父昙云的声音,她回头一看见恶风和隐娘,还有师父妙玄也都坐立起来,但却站不起来,看样子身体还很虚弱。
“师父,我没事,只是身子有些虚弱无力。”
“没关系,只要运内力将毒气慢慢地逼出;记住:不要过度运内力,以免体内经脉错乱,弄不好就会走火入魔。”
“谢师父指点,徒儿记住了。”于是红线不再说话,在原地慢慢地运内力,希望能将毒气逼出去。过了一会儿,只见她的全身上下不断地有白气冒出来。
一旁的昙云师太看着红线的身上有白气冒出,她这才放下心来,因为她知道那冒出的白气正是徒儿排出来的毒气。但她自已暂时不能运内功来逼出毒气,因为她还要守护红线,怕此时有人袭击她;因为这时正在运内功排毒的红线已经毫无抵抗能力,就算是一个寻常百姓也能轻易地将她推倒。
“师父,你为什么不管我呀?”坐在红线身边的隐娘朝师父抱怨。
“臭丫头,捣什么乱?你不也在排毒吗?小心点,不要用力过猛。”
因为要专心地运内功排毒,此时屋子里的几个人也不再关注庙外面的厮杀。
这时的阁陂己处于下风,面对琉璃子的软剑也没有破解的妙招,他没有想到这老家伙的武功竟然超过他师兄绝命毒师。
阁陂此时只能施展平生所学,来抵挡对手那变化莫测而又凌厉刁钻的软剑,那条软剑恰似一条毒蛇将他死死缠住,现在就是他想脱身也是难上加难,只能拼命抵抗,以免被那条软剑所伤。如果他被对手所杀,那屋子里中毒的几个人也难以活命。
看见对手这般顽强,自己始终制服不了他,此时的琉璃子后悔没用天遁神剑来对付这老和尚。这时他扭头看了一眼地鼠,想招呼地鼠把天遁神剑拿给他,忽然他发现呆呆地倚在庙门外,再一看他双手空空,天遁神剑已不见踪影,这下儿他可急了。
他甩开阁陂,飞身来到地鼠身边,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下,解开了他的穴道。
“那把神剑呢?”他火急火燎地追问到。
其实刚才他己看见天遁神剑被人抢走,只是他还不太相信自已的眼睛,以为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是个幻觉,所以再想证实一下。
“师叔祖,那把剑被一个老和尚抢走了。”
他刚想痛骂地鼠两句,却感到身后有一阵风袭来,不用看他也知道阁陂那家伙。他挥手将软剑朝身后甩去,阁陂见软剑飞卷而来,为避开软剑,他急速地朝后窜出一丈多远。
“老家伙,你竟敢偷袭老夫,使出这下三滥的手段,亏你还自称天下武林十大至尊之一呢。”
“琉璃子,试想,你那天龙帮的帮主夏侯天龙已死;你师兄绝命毒师也丢了性命,你还在这里硬撑什么?难道也想随你师兄和帮主而去吗?想你们这天龙帮久为江湖武林人士所唾弃,你何不趁此机会归隐山林,过那闲云野鹤的日子,岂不妙哉。”
“阁陂老儿,休得在此花言巧语,老夫今天要为师兄和帮主报仇雪恨,岂能信你那胡言乱语。你已不敌老夫的这把软剑,老夫姑念你是二十多年前的老相识,姑且放你一马,识相的你就快快离开此处,下山逃命去吧。”说着一抖手中的那条软剑。
见软剑朝自已飞过来,阁陂急速地跳出一丈多远,转眼间两人又厮杀在一处。此时的琉璃子见阁陂死缠住自己不放,这可把他恨得咬牙切齿,因为对手死缠烂打,让他无法脱身去追那个抢走神剑的老和尚。
为尽快结束战斗,好去追赶那个抢走神剑的老和尚,夺回天遁神剑,琉璃子施展出自创的软剑剑法。刹那间剑如龙蛇翻转缠绕,一条软剑幻化成几十条龙蛇,它们缠绕在阁陂的身前身后,飞舞的软剑发出眩目的寒光,让阁陂大师也有点心惊胆颤。
为了避免被软剑伤到,阁陂手舞黄龙剑施展自家绝妙的黄龙剑法,并将对方的软剑招式一一化解。转眼间两人又大战有四十多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
这下可把琉璃子气坏了,被这老家伙缠住,自已肯定脱不开身,到时候那抢走神剑的老和尚,还不逃的无影无踪。
正在他恨得咬牙切齿而又无奈时,他忽然想起了怀里还有一包僵尸粉,何不用它来将这老和尚毒倒,岂不是省了不少的气力。想到这里,他用左手暗暗将怀中那包僵尸粉拿出来,手一甩。正在厮杀的阁陂见眼前一团白粉,暗叫一声:不好,眼前开始模糊起来……。
见来人认识自己,他仔细辨认片刻后,不禁“啊”了一声。那人己不是当年的模样,此时他身着一袭道袍,目露精光,三绺长须,身后背着一个剑囊。
“原来是你这个要饭的,二十多年了,老衲以为你早死了呢。”
“托大师的福,老夫活的好好的。不过老夫倒是奇怪,惠一大师为何不在少林寺修行,却跑到这里来抢夺天遁神剑?你一个佛门中人要这把剑有什么用?”
“这把神剑本是为少林寺所有,只因后来被人盗走,而这次老衲将它夺回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你为何要问我有什么用?”
“你休得瞒我,当年老夫将此剑赠送给少林方丈时你也在身边。后来消息泄漏,武林各大门派上少林寺来要看天遁神剑,方丈怕此剑以后会给少林寺带来祸患,所以答应天下英雄通过比武大会来争夺此剑。但未料此剑当天夜里却被人盗走,少林方丈因这事百口莫辩,所以只好自行圆寂以谢罪于天下英雄。”
“老家伙,你不要胡说八道,老衲并没有去比武大会争夺此剑,只因刚才在庙里红线等一伙人被毒粉迷倒,现在生死不明。当时放毒时,老衲也在庙里,但老衲及时用了屏气术屏住呼吸,这才没有被毒粉毒倒。后来老衲发现此剑在天龙帮的地鼠手里,所以才将它夺来,老衲是怕此剑落入你们天龙帮的手里。”
“你说的倒挺轻巧,老夫看你想把此剑据为己有。”
“老家伙,你休得胡言乱语,老衲不过是暂时将它保存起来,怎么算是据为已有呢?”
来人听了惠一的一番话后,不禁嘿嘿一笑:“你若不想据为已有,那你随老夫去庙里把红线等人救活,那老夫就相信你说的话,你看如何?”
“还救什么?老衲我亲眼看见他们都己被毒死,难道他们还能死而复生不成?”
“不敢随老夫回庙里去救人,显见你这老和尚是做贼心虚。”
“老家伙休得胡说八道,老衲不随你回庙里,你又能奈我何?”说罢惠一将天遁神剑指向来人,顿时神剑发出无数道毫光,那人见势不妙,便一扭身消失不见了。
惠一感到很惊讶,这老家伙原来是个武林高手,他一直以为他不过是落魄之人呢。此时他手提天遁神剑,四下里寻找那老家伙,只是踪影皆无。
怎么办?惠一见搜寻不到那老家伙,心想:只有尽快下山,离开这是非之地,自己有天遁神剑,谁也休想拦住我,就是那老家伙再出现也不怕。
他刚要朝山下走,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好像是那放毒之人,因为当时他要假装被毒倒,所以只是偷瞥了他一眼。
“哈哈,果然这宝剑是让你老和尚抢去了,没承想老夫在你身上失手了。”
“琉璃子,你想怎样?老衲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还想拦住老衲吗?”
“老夫不拦你,只是你要把那把剑留下,因为你是从我天龙帮的人手里夺去的。”
“哈哈,你那天龙帮乃天下人人憎恨的毒门帮,这宝剑怎么能交给你们呢。你现在快快回庙里去,再敢拦老衲,就是老衲容你,老衲这把剑可不会容你。”说着他抖了抖天遁神剑。
琉璃子看了看他手中的神剑,忽然不再说剑的事,他笑笑说:“你这老和尚,那些庙里躺着的人,都是与你一块来的,你现在见死不救,反而想丢下他们独自离去,你哪里还有一点佛家的慈悲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