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王其实理智也知道,就是没有台阶下。断卜存在的意义就在这里,其他人不敢直接跟自己说话,唯独他有这个资格。
所以在来的路上怒王其实骨子里没那么生气了,话,已经说了出去,必须找个体面的方式让别人把自己劝得没那么生气才行。
这是面子,必须要有的。否则自己灰溜溜的打消了主意,又灰溜溜的眼旗息鼓,显得多怂?
所以他才没有去自己的城池,而是径直飞到了第二城。他知道断卜在这儿,也知道他一定会劝自己打消主意。
这是两人都默认的事情,有他在一切都好说。既能够成就他军师慧眼善断的名声,也能强化他在所有人心中的地位。同时也避免了一场不得了的大战。
没办法,已经把散人们逼到了只剩三座城,城里面人满为患,再也容不下多余的人手。
如果把天魔城打下来,另外两座城根本容不下那么多人,真的有可能把这些散人逼得跟他们搞大决战。
结果不言而喻,散人肯定打不过他们,基本上就是被全灭的结局。
但是如果散人没了,他们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所以双方现在是互为依存的关系,目前正好达到了一个彼此都能接受的状态。小打小闹没问题,小摩擦也能忍的过去。但是要玩真的,双方可能都会伤筋动骨。
“可是我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让他们以为我说话像放屁一样吧?”怒王看断卜,话里话外让他找个合适的理由。
断卜心里头也在骂娘,你说你不好好的在自己宫殿里跟那些女人们玩,作为这一界的龙头老大还天天自己跑出去撒欢,要不然怎么说保持神秘才是最高掌权者的必修课,越是不明白的就越觉得高大上,越是猜不透深浅的就越觉得恐惧。
你倒是好,三天两头往人家那三座城里跑,简直成了对方的老熟人。哪儿还有神秘可言,人家对你比对自家老婆都熟悉,这种曝光率让你比村口老大爷都脸熟,你在哪儿能得到尊重?
当然这些话没办法跟怒王讲,私下里温和的提两句还可以,这可是在城门楼子上,当着无数双眼睛,怎么也要照顾这位要面子师兄的脸面。
断卜深深的吸了口气,笑容满面道:“大人,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君子不与盲流之人计较。以您的身份,何必跟那些穷途末路的家伙一般见识。被狗咬了,难道还要咬回去吗?所以随便他们说什么,也不值得让你如此大动肝火。这件事交给属下,我会派人断了他们的水粮,过不了几日就会乖乖服软。到时候我派咱们这边最会骂人的几个过去,骂他们个狗血淋头,以后见到你都远远的躲着走。您看这样行不行?”
怒王自然见好就收,做出一副勉强答应的表情道:“如果不是有军师你替他们说情,天魔城的那些家伙今晚上就粉身碎骨了。”
完了神情放松下来,摆摆手道:“让那些卫兵回来吧。算天魔城那些家伙们走运。”
断卜终于松了口气,分咐手下:“把传讯的人都喊回来吧。”
手下领命而去,但没过多久就脸色大变地跑了回来:“不好了城主。传送阵那边的人说传讯的早已经通过传送证过去了,如今怕是已经把怒王大人的命令送到十个城主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