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水县,汀西村,三月春和景明。
陆阿灼靠着门框昏昏欲睡,手中削土豆皮的动作不停歇。
前世她厨艺极好,耍的一手好刀工,闭着眼睛也能雕出一朵花,此时削土豆皮纯粹用来打发时间。
“百年大小荣枯事,过眼浑如一梦中——”
不远处传来道士的吟唱声惊跑了瞌睡虫,她记得是丘处机所做的诗。
陆阿灼猛的抬起眼皮往来者一瞥,身穿天蓝色广袖道袍脚着长袜草鞋,眉尾长须贴着双颊,确实如书中描述一般。
两天前她不知何故穿越到了一本看过的科举文中,书中原身也叫陆阿灼,是女配之一,其父颇有厨艺天赋,在县里酒楼当厨子,每月有一两五钱的工钱,加上赏银,一年下来能存有二十五两银子。
然而陆家却有四个在读书生。
每年四人的束脩、青衿、笔墨纸砚、书籍等费用是四十贯铜钱,陆阿灼的父亲所赚的钱全用来贴补教育费用,陆家可以说是穷得揭不开锅。
穷疯了的陆家便将主意打到陆阿灼身上来,他们希望陆阿灼能习得厨艺,赚钱贴补家里,且二十岁前不予议亲。
可原身的厨艺却是平平,苦练几年仍毫无进步,月初又得知暗恋的秀才就要娶自己的唯一好友,心灰意冷之下投了河,幸得去扫墓的村人所救,在床上躺了几天,芯子就换了另个人。
陆阿灼仔细回忆着书中提及原身的情节,三月初八得路过的道士一张符,烧了喝下大病初愈,半年后又经这个道士的提点,嫁了原书男主给程家冲喜。
嫁入程家后,原身像是入魇一般,疯狂作死,光速去世。
长眉道士停在陆阿灼前祝唱了一句,便是要化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