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正事后,陆阿灼就问起了她们办“盒子会”的菜肴哪些更受欢迎。
昭儿抿唇笑了一下。
“带骨鲍螺、酥油松饼、椒盐饼、银丝鲊汤、莲子羹、炖猪蹄、烧猪头、鲜鱼宴,越是精致的越是精贵的,我们就都想学。”
她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无意识转动杯沿,再笑了笑:“本来想带一盒我自作的小食过来,我那小姐妹说你不仅会卜筮,还能做得一桌的好筵席,我也就不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陆阿灼好奇极了,问她原是想带哪几样过来。
昭儿过的就是看人眼色说话的日子,见对方是真心想知道,便也如实说了:“我最擅长的便是香橼煎,再有香汁、酱皮、糖霜也做得不错。
前儿天得了几个新鲜的佛手便跟着做了佛手糕和酱佛手,本是想拿来送陆姑娘。”
六月初佛手刚上市,价钱昂贵,陆阿灼明白对方若说的是真的,那确实是挺重的心意了。
她笑了笑。
昭儿见她是真的不嫌弃,便笑道:“等会儿丫头回来,我让她回去一趟取来食盒,可好?”
陆阿灼就说不急于一时,等下次过来她也给带几样吃食过来。
待到了丫头回来,昭儿便起身辞别了陆阿灼,仍然由林先生送她回勾栏院,没有林先生在,怕是会引来外人的怀疑。
回到了院里,昭儿让林先生稍等一会,她去楼上备一食盒,烦他转交给陆阿灼,林先生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林先生等了半个时辰,终于是等到了昭儿捧着食盒来见他。
却见昭儿眉头紧锁,抱着食盒的手微微颤抖,靠近了轻声道:“林先生,还请一定要交到陆姑娘手中,里面有我刚听到的信儿,是有关夏三和老嬷儿的对话。”
林先生再去了一趟北寺的茶馆,里面俨然不见了陆阿灼的身影,他便坐上马车回了汀东村,路过临水亭,见到了那里站着的两个人和坐着的陆阿灼。
他提着食盒下了马车,让车夫先离开,自己则是在树下等那两个年轻的男子说完话,确切来说,是只有瘦竹在说话。
另个年轻俊美的男子侧头看了过来,林先生朝着他微微一笑,对方面无表情移开了目光。
他暗叹道:“这位程家三秀是真难交好。想那公孙先生几次想上前说话,却是让人给直接无视了。”
过了有一盅茶的工夫,瘦竹带着程亘离开,林先生快步走了过去,将食盒轻轻放在桌上。
“里面有昭儿姑娘写给你的信,看她神情,可能是遇到困难的事了。”
听到如此,陆阿灼打开了食盒,里面有两个抽屉,第一层里有香橼煎和酱佛香,第二层则是一碟素水鸡、蟹肉烧麦。
她从素水鸡碟子底下抽出了一封香笺,很快浏览了过去,看完后眉头紧锁。
“夏三不知从哪里得了几个男女,最大的三十最小的三岁,要卖给群芳院的老鸨。”
随后将信纸递给了林先生,以后联系群芳院的姑娘就得靠林先生出马,陆阿灼并没有打算隐瞒他什么事。
林先生看完后,眉宇间隐隐积攒了一丝怒气,道是:“无非就是被范止或者夏三逼迫到妻离子散的境地,这两人真是沆瀣一气臭不可闻。”
他抬头再看对面的姑娘,就见她盯着带盖的竹杯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