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茶馆后,陆阿灼先去买了一袋黄豆打算酿酱,林先生便问她怎么不继续酿酒了,道是上次的酒十分香醇。
陆阿灼:“米粮涨价了,没那个财力去酿酒,我现在也就在家里酿了两坛料酒,用来去鱼腥味罢了。”
林先生感到惋惜,也不再劝说下去。
待将黄豆推到车厢角落里,陆阿灼正要上车,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呼唤她,转头一看,是老熟人汪莲。
她左右看,并没有看到童秀才,便问汪莲:“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多危险的事啊。”
汪莲抿唇笑了笑,拉过她的手,给指身后的两个人,“那是我婆婆,旁边的则是我小姑子,出来买生丝。
最近我相公忙着备考季考,没时间陪我们。好久不见你了,倒是瘦了不少呢。”
陆阿灼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可能是给忙瘦的。”
汪莲整天闷在家里织布,哪里会知道外面的事,听到陆阿灼的话,也只当是戏话来听,笑道:“别摸了,手上的脏东西都沾在脸上了。”
说笑间,童母和她的女儿已看完了生丝,出来寻找汪莲,陆阿灼目送汪莲离开,远远的,她还听到了童家的小姑子在问和她说话的是谁。
陆阿灼心道自己的名声都这么响亮了,竟然还是传不到闺阁里,可见小姑娘的交际面是有够窄的了。
马车上林先生问她还要去哪里,陆阿灼想了想,道:“去南北货铺,那里东西齐全,省得跑来跑去,就是啊贵了一点。”
林先生含笑:“嘉水的这家货铺仿的是府城有名的春阳南货铺,哪天你去了府城,必定要去看一看,十分热闹。”
很快的,就到了中河的南北货铺,陆阿灼说:“我二十日就要去往应天府,家里的柜子得补些物料,不然等我离开,他们也舍不得买来吃。”
于是就付了钱,取了小票到各个货房取货,提了牡蛎干、虾米、红枣莲子、杨梅蜜饯、鸡鸭腌腊、盐糖、灯油等,满满当当十几包的东西。
林先生看得心中一动。
待她上车,便笑道:“看你操心的,我每几天就要到城里一趟,到时你家需要什么,去章家跟我说一声即可,也就捎带的工夫。”
陆阿灼便说会跟大伯说一声。
马车行驶到汀东村木桥处,陆阿灼便在此下车,提了大袋小袋的,朝着林先生和车夫道别。
待马车离开,她正要抬脚,听到了临水亭传来了对话声,是熟悉的名字。
“顺娘,三秀有说什么时候回么?”
“没呢,只说去了应天府,顺利的话应该是七月底回来吧。”
“宋妍妍你怎么一过来就找三哥哥,他又不是你的谁!”
三种嗓音,陆阿灼却是一下就认出谁是谁了,低头寻思着:“宋妍妍是在九月底才过来的汀东村,而王乔要到明年才出现,怎么这才六月份两人就都聚集到汀东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