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公公望向床头,“现在还会哼声不?”
“只剩微微的心跳,气息极浅。”
甯公公想了好久,看着暴瘦下的陆阿灼,悲从心起,到底是不忍心让她带着遗憾上路,便同意了让程亘进屋,叮嘱饴糖:“但凡小陆开始哼声,必定要请走任何人。”
听到这里,饴糖便知等陆阿灼上了路,她就得去陪她了,麻木应了一声,出门去带人过来。
门外的程亘三人被请进堂屋,老廖担心瘦竹心直口快会冲撞了贵人,便只让程亘跟那丫头离开。
在注意到丫鬟神情麻木,人如提线木偶,完全不理人,程亘就推测陆阿灼怕是只剩最后一口气,然而在见到床上躺着的人,仍然一眼就被震慑住。
忍不住皱眉问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发病?”
饴糖小心看了眼被冷落一边的甯公公,踌躇着,也不知为何甯公公自从对方进屋就开始沉默。
程亘终是转眼看了甯公公一眼,对方这才回过神来,对饴糖吩咐:“你就捡着说罢了。”
饴糖这才将半个月的发生的事,捡着重要的说明,程亘顺势坐在了床头,一面听着一面拉过陆阿灼瘦弱的手臂,先是诊了左手,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这才换右手。
“大夫怎么说?”
“太医先是诊断为伤寒热病,喝了药不顶用,又请了僧道来做法事,突然就昏迷不醒滴水不进,就到了今天开始招魂。”
程亘嘴角一扯,将那哂笑给隐了下去,只道:“你去将她扶起,我细细看她口舌。”
甯公公问:“你可是会医术?”
“家父身子骨不好,便是小生在精心照顾。”程亘见那甯公公算是和气,也就没有隐瞒给答了。
甯公公暗赞一声是个孝顺子,想着如今这境况不比死马当活马医好,也就顺了程亘的意,让饴糖协助他看病。
程亘低下头正翻看陆阿灼的眼仁,却见她眼睫毛突然动了一下,刚想开口唤她几声,却见丫头惶恐不安忽地捂住了陆阿灼的嘴,程亘面上不悦,喝斥:“你这是快送她上路去。”
袖子动了动,程亘确认了陆阿灼是真醒了过来,索性一把将陆阿灼接了过来抱在怀中,她的声音细如蚊又带着哑气,听了大半天才理清了一句话。
她说:“我……是病的……”
四个字就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程亘刚将她放平,床头处便落下一片阴影,甯公公特有的阴柔的嗓音传了来:“她说什么了?”
不待程亘回答,饴糖迅速从床上下来,给甯公公回:“姑娘说她是病的,公公您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甯公公大吃一惊:“难不成小陆是清醒的?”
程亘这才摇头道:“她是昏迷不醒。”随后转头问丫头:“陆姑娘是不是每夜必做梦,且能听到旁的声音?”
饴糖眼睛登时一亮,连连点头:“姑娘有次说她做梦,醒来就忘,还说她睡着时,身子就不像是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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