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灼确实不知道她还说呓语了。
在她印象中是有人一直对她说话,可她此刻又不敢开口问饴糖更细的事,就怕让人怀疑了她是知道些什么,也因此只能闷在心里不说。
甯公公转头又说起了书房里的菜谱,笑道:“写的简单易懂,我让小冯给收着,若是想要修改字眼,尽管去向小冯要。”
明白对方是担心自己走了,兵慌马乱之际让下人给顺走,便事先收好,倒也可以理解,更说明了甯公公十分重视这份手稿。
陆阿灼道:“暂时没有要改的,豆腐还剩下五十道做法,十天后就能出来,再来因生病的关系,欠了十二天的三餐菜谱,我会一并给补了进去,赶在中秋前让甯公公给带走。”
听的甯公公心下一阵动容,沉思了片刻,终究是没有交代什么大事,只道:“你安心养病就是,我将饴糖留给你,到时你写好了,就让饴糖去寄个信儿便是。”
陆阿灼点了点头,心里是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等人走得差不多,陆阿灼留饴糖问话,“甯公公那是什么意思,你本来就在我这边干活的,不是么?”
饴糖低着头,手紧紧拉着袖子边沿,“甯公公前儿找了婢子过去说话,说是将婢子的卖身契转交给了您,姑娘还没收到么?”
这个软皮球踢了过来,陆阿灼是懵的,她见饴糖不安,想着应该是有内幕,也就不再追问下去,让饴糖自个儿去忙。
这个时候她也只能去问程亘,看能不能套出有用的信息来。
却是第二天才碰到了程亘过来诊脉,陆阿灼歪坐在床头,递了手腕过去,朝他笑:“哥哥,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程亘略带诧异,抬眸和她对视,问她:“你是真心谢我还是有事求我来着?”
陆阿灼横了他一眼,心道这人太不解风情了。
“我是真心谢你来着,听丫头说,你来看病时,我跟你呢喃了几句,你还记得有哪些话不?”
“你向我求助来着,可见是知晓外界的情况,我也就是因这点断定了病因。”程亘说起这事,也是好奇来着,“你也不必谢我,药方是我偶然见到,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治,没想到是对了病症。”
听得陆阿灼五味杂陈,道:“并不是时时知道外界的信儿,不然我也不会找你问这些话儿。”
“问我?”程亘朝她挑了挑眉,反笑:“怎么不去问你身边的丫头。”
从那天丫头捂着陆阿灼的嘴,程亘便猜出了陆阿灼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才会让身边的人如此紧张,今儿再见陆阿灼左右旁敲的模样,再次确定了陆阿灼是知道些什么的。
程亘示意她换只手腕来,陆阿灼侧了个身子,将右手递给了他,说道:“我总觉得他们有事瞒着我,可又问不出来。”
一通话下来,程亘便知道陆阿灼目前的处境,丫头看着是好,但衷心的却是甯公公,说是照顾她行的却是监督一事,以至于陆阿灼这个刺头向他软了语气,但也说不得,对方是真的感谢他来着。
门帘上珠子碰撞声噼里啪啦响动,见是饴糖端了药碗进屋,陆阿灼便转移了个话题,问程亘去见过韩大少没,毕竟是同村的人,在外地是要去拜访的。
“韩大少是监生,作为小辈自然是要去拜访,得知他来的第一天,我们三人就递了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