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就建议他尝家里做的。
“闻不到一点腥味的。要是再吃不惯,就吐出来也无人知道。”
程二秀耐不住娘子劝说,都说最挨不过是枕边风,他也就拿了一个过来。
先是闻了闻,确实只能闻到蒜蓉的香气还有扑鼻的辣味。
他拿过汤匙来挖出,连着蒜蓉等一起卷了进去吃了几口,顿觉得鲜美可口。
忍不住将壳里的汤汁一块喝了个干净。
这回不用李氏提醒,他就自发再拿了一个,笑道:“你这调料调的好,汤汁咸淡适中,下次我见了也再买几个,不用隔壁来送。”
李氏同他一块吃了几个,再吃了一碗炒面就觉得饱了,也就不动筷,同丈夫说起了生蚝是章家老爷送来的。
程二秀不愧和妻子是同心的,跟她想到一块去了,笑了笑:“肯定是听闻大伯要当教谕了,来拉关系的吧。”
他低头思索着,一个人竟是将其他的生蚝给吃了个精光,吃饱喝足后,便和妻子商量起明年的事儿来。
“明年我打算一鼓作气将童子试给过了,以前没想到挨了贡的秀才如此值钱,之后能有个傍身也不错。”
李氏自然是支持他,就是发愁考院试的盘缠不好存下来。
这边在发愁盘缠,东南角的新房也在算程亘明年所需要的盘缠。
陆阿灼将首饰盒再拿了出来,灯下同饴糖在合计这一盒子值多少钱来着。
“我平常也就戴个丁香、银簪子,其他的留着也是占位置,这府城潮流变化太快,何不卖了以后再买新的来戴。”
这里面多是在城里买的现成,款式中规中矩,在陆阿灼看来,不出三年她就戴不出门了。
“况且这里面的金珠也只不过是银镀金,簪、镯也全是银的,总算能理解为何程亘说要给我挣个诰命了,没有诰命,珠翠都不好戴头上。”
听得饴糖有些闷闷不乐,想着若是甯公公在,何必去理会这些规矩。
“现在也没人去遵循这劳什子的规矩,姑娘看府城街上的女子,穿金戴玉都有,哪里有诰命夫人抛头露面的,不就是小户人家的女儿罢了。”
陆阿灼笑:“但成亲礼总是要遵循古法,农户只能用银饰,那里肯让你越了礼法过去。”
饴糖仔细想了想,“也是,应天那些士大夫家里嫁娶的,但凡遵循礼法的,也就选了三种规格其中一种来定聘金嫁妆的,也就那些暴富的才会一百担两百担的往外提。”
随后嘟嚷了句:“不知为何,我看城里人人都很富。”
陆阿灼拍案一笑。
正逢门外有人敲门,饴糖等陆阿灼收拾盒子后,这才出去开门,喊了一声“姑爷”。
程亘来几次,有两次见她扒拉着首饰盒子,就很奇怪,问她在看什么。
陆阿灼老实说道:“我看着款式太丑了,想着卖了买些好看的。”
程亘打开盒子,挑了几样在灯下细细观摩,“是城里店铺卖的现成的吧。”
很普通的金珠,银镯上刻的普通的牡丹花纹,簪子是常见的牡丹花簪。
“难得的它是一整套。”陆阿灼当时急匆匆买首饰,看中的就是一套的头面。
成亲后再来看,后悔不已,丑得很普通。
“我不喜欢,就想将它卖了。”
程亘是不理解小姑娘喜新厌旧的点在哪里。
他问:“你是缺钱花了么?”
陆阿灼将所有首饰收回了盒子,笑道:“还真不缺钱了,陶大娘今天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