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海岛是渔团共同管理,刘家占了一块来,上面种些杉木和水果,刘家也不是靠这些赚钱,因此只请了本族分支的一户人家去看顾。
若是他给了外姓人去种地,别说族长了,就是继室吴氏的家族也要来闹了。
到时人人来向他要一块地去种,就别想过清净日子了。
可他又想着:“三丫头嫁到陆家去,那几间破屋子我看了都心疼,不照顾陆家,还真让孩子嫁过去喝西本风不成?”
刘十万一转眼就见到乖乖坐在角落的陆中晟,喜得差点嘴没笑歪,没有立即回答陆钱的问题,反而温和问了女婿:“晟儿什么时候动身去应天,我把事情推开,也去送送你。”
陆中晟赶紧起身,恭恭敬敬回道:“回岳丈的话,要等做保的三位廪生确定了日子,我们几家人再包了一艘船同去。”
“我只知你和兄弟,再有程家几位,薛家的一位,还有谁了?”
“村里的周瓒和周璜兄弟,仁里镇的张景兄弟,我们八人仍然是一起。”
刘十万点头:“你们可了不得了,我听说沈家的两位小哥没过县考,太遗憾了。”
陆中晟就说:“他们二人是写得急了,卷面改了几个字,那小刀刮的太狠,浆糊也涂抹不均匀,卷面看起来就输了几分,刘先生说文字是没问题,确实可惜了。”
刘十万哪里听得懂考场上的操作,心里就只认定是自家女婿赢过了沈家的学子。
他只管点头,遗憾陆中晟和三丫头未正式成亲,多少令刘家的风光少了一半。
想着算命的话,就招手叫荣富过去,同他商议,“五十亩地是有的,你看划哪块适合?”
荣富便说此事交给他来办即可,到时族人想来问罪,老爷尽管去外地避暑。
“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出门避一避。”
刘十万心下大喜,就让荣富和陆钱去商讨即可,他则是叫了陆中晟出门去,在村里慢吞吞走了一遭,逢人就说:“半子过了府考,过几天就要去应天院考呢。”
那村里人倒也实诚恭贺了一路。
回到家里,尤不觉得痛快,又让人准备了两抬食盒,抬着到了刘韦家里,说是带着女婿来感谢先生的照顾。
刘韦面上淡淡,也没赶人,就在客厅摆了筵席,连同刘家二子作陪,五人吃了一个时辰方才散开。
吃饱喝足回到刘家来,荣富汇报:“岛上有一块地,高了些,但听陆三爷说,田地高些种得更好,于是就将中部的那块地划给了陆家。”
刘十万虽不种地,也知水源的重要,就问:“能打着水不?”
荣富就说没问题,“中部有一块湖,况且也有泉水,是可以打出井水,但井水若是不常用,久了就有毒性。”
一听能打水,刘十万就懒得再问下去,点头允了。
再说到租金的问题,刘十万不耐烦挥了挥手,“你看着办就行,我亲家的事,能减就减,能免就免,我刘十万肚里能撑船,哪里会去计较着呢。”
跟着陆钱过来的王堢则是站了起来,请刘十万按照定契约的规矩来,他道是:“我不是刘老爷的亲家,全是沾了陆家的光,有张凭据在身边也能安心,毕竟老爷的亲族那么多,往后磕碰着也有可能。”
刘十万已经在想要备哪几样礼让女婿带回家去,根本就不在意对方说了什么话,随便点头当做是回应了。
于是等陆钱三人辞别回去,差不多就商量个轮廓出来,文书方面还要几家再共同核对,因而就约好下次见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