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老廖一怔一愣,直呼知人知面不知心,叹道:“我和徐高士算是从小就认识,是看着徐家哥儿和姐儿长大,哪里竟能想到小小年纪不学好,这五石散可是连药王都呼吁须得远离的毒物。”
孙猫儿冷笑:“小妾生养的,能有什么好,可见孩子不是抱养在主母膝下,多半是废了。”
老廖皱眉。
“没有的事,两个孩子都在主母膝下养着,这宅子妻妾成群总是祸端多。像我这样的农户,家里就清净多了。”
“况且徐高士为了寻求心灵安静,经常远离妻妾到小院自住,更不大管家里的事了。孩子养歪了,估计他也没料到。直到现在还以为是前生造的业呢。”
听得孙猫儿一脸的无语。
屋外阳光耀眼,晨风拂面。
靠坐窗台下的程亘,翻了一页书,突然开口打断他们的谈话,道是:“猫儿你就去看徐姑娘,至于带的上门礼,麻烦廖叔帮忙备一份。”
随后放下书卷,提笔写了一方子,说是给徐姑娘的药方。
见状,孙猫儿再不想过去探望,也只得捏着鼻子应下了。
老廖找了小院的一个洒扫婆子,给了十二两银,要她去买一匹秋罗一匹红绸,四条顾绣手巾,四样糕点,再找隔了一条街的光禄寺的赵监事,买两坛秦淮春,两罐的茶饼。
到了下午,给徐家的上门礼便备了齐整。
徐高士见了来人,有些不明白,在老廖的解释下,才得知家里两个孽障所做的事,一时悲从心来,差了下人将徐公子五花大绑捆到客厅来,亲手掌了二十大鞭,又叫儿子去跪祠堂好好反省。
徐家小妾杜姨娘又是苦求又是上吊,说儿子八月份就要考院试,要老爷先放他一马,待以后来秋后算账也不迟。
徐高士让小妾吵得头嗡嗡,只得暂时先免去了儿子的责罚,却也同时禁了他的足,这些时日不允许儿子出门去鬼混。
等客厅不相关的人散开,徐高士脸色悲愤又愧疚,对老友哭道:“静姐儿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的就生了一副歹毒心肠来,我真是没脸见你们三位。也是怪我不懂教养,一个家里乌烟瘴气,害了人又害了己。”
老廖就在旁边劝说,要他想开一些,“为今之计,便是请个德高望重的先生来教导,静姐儿年岁不大,还不定性的,你也先别丧气。”
徐高士只是痛哭,过后缓了神,下人打水过来洗脸洗手,进屋换了身衣服再出来客厅,他便做下了决定来。
道是:“灵山寺山清水秀,能养人性静人心,我就在那租一座小院,拨两个丫头两个婆子去伺候姐儿,要她在那里吃斋念佛,哪天忏悔了哪天再回来。”
一番话将老廖给说懵了,再劝竟是劝不动,几人在客厅静静坐了一刻钟的工夫,孙猫儿不耐烦扯入别家的私事,于是就说自己去跟徐姑娘道歉。
徐高士本就心里有愧,便就同意了,还说孙公子雅人有雅量,一行人来到了姑娘的院子,未接近门洞,里面哭成了一团。
丫鬟白着一张脸就要出来叫大夫,碰到了老爷一行人,一下天旋地转跪了下来,哭道:“老爷饶了我们罢了,是我们没看紧人,姑娘上吊了。”
听得徐高士脑中一片嗡嗡乱响,当场昏了过去。
老廖大惊,却是来不及理清什么情况,回头就吩咐孙猫儿去寻郎中过来,“最好是附近的两个郎中,越快越好,我看徐高士隐隐有脑卒中的现象。”
徐宅再次陷入兵慌马乱,待徐高士醒来,已经是三更时分。
两位郎中并程亘终究是松了一口气,郎中轮番诊脉,说是治风剂有效,可继续服用。
两位郎中领了诊金后,过来跟程亘道别,问他师承何处,当时他们二人正为用哪个方子而争夺不定,还是程亘过来给斟酌了药方,如今病人醒了,他们心下佩服,有心结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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