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
程亘却是无所谓，反倒惋惜那贼胆量不大，若是真近了身，一颗药丸就能叫他有去无回。
想起程亘是懂药理，瘦竹点头：“也是，趁着月底清明放假三天，我打算去寻找几个机灵能做事之人。”
程亘并没说什么。
众人又检查一遍门窗，这才落锁休息。
此刻从府学西街跑出的历二呼哧着回到了中街的常宁坊家里，跟老娘汇报：“别看那户人家住的不甚大，内里可是相当有钱，儿子听到了他们在谈论金银，是几十、几百的数呢！”
历道婆眼睛一亮，要儿子细细说来。
原来历二从小耳朵听力非比寻常，专干一些听墙角的歪剌事，久了后自然也就学会了偷鸡摸狗，可谓是历道婆最得力的干将。
“儿子飞墙走壁进入院子，悄无声息往那口大缸的边沿抹上药，即便明天脚夫挑水来，会先清洗水缸，也料不到我在边沿撒了药。
等明儿卖出的吃食有问题，咱们先等他们打一回官司，之后阿娘再出面替他们解决，店小娘子必定对阿娘感激涕零跪地膜拜，之后岂不任你差遣。”
历道婆十分得意，不过她想听的不是这些吹捧，要儿子将程家谈论金银的过程详细到每个字都不能落下，一一说来听。
历二有些为难，那男女主人家在二层，窗户又紧闭，他担心让楼下守夜的仆人听到动静，不敢靠太近，只因听到“这箱金子”四个字后，鬼使神差凑近了些。
又听男主人笑说“唐明皇和杨贵妃”的风流事，这可是他最爱听的戏码，不曾想一面听一面幻想屋里的旖旎，以至于露出马脚惹出动静，招来了仆人的追捕。
说不出更多细节来，历二只能再三跟亲娘保证：“他们二楼的屋里藏有一箱子的金块，少不得是价值一二千两，若是能得到手，咱们家就能再置百亩良田。”
听得历道婆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乖乖，小小的寓所竟藏有上千两银子，难不成是嘉水县哪里的大富豪，为何陆世宁这厮竟没跟我说明白。”
历二冷哼：“保不住他是想利用阿娘引开程家的注意，到时他偷偷潜入，神不知鬼不觉，好处全他得了去。”
历道婆皱眉：“让我想想。”
历二急了，不知阿娘为何对一个县城来的小子如此信任。
历道婆反而劝他不必急躁：“我和陆世宁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便是取得惠奶奶的信任，到时别说是上千两，就是上万两银子也是受用得来的，他不至于为了眼前的一千两就放弃了万两利益。”
“那惠姨奶奶真是这么有钱？”
历道婆就说别小看娘亲看钱财的眼光，随后打发儿子出去，自己则是在灯下细致谋划了一晚上。
都说财帛动人心，天边鱼肚白之际，历道婆一夜未合眼却仍旧精神抖擞，洗漱一番后，就出门去了一趟赵公馆。
于赵公馆前遇到了要出门的刘从，历道婆就说有重要事商讨，刘从却是埋怨历道婆昨天只顾自己讨好惠姨奶奶，根本就不将他和老常放在眼里。
历道婆皱眉，大骂刘从不识大体，“我不先讨好，怎能带上你们几个老歪货，你们见了我不得要磕头拜谢，还反说我的不是，是个什么道理了？”
在院子里的陆世宁听到动静，赶紧出来迎接历道婆，示意刘从先出门避一避，待历道婆气消之后买几样糕点做赔礼。
听到“糕点”二字，刘从想起还未跟程三娘子通风报信，这会也顾不上说话，金命水命走投无命，狂奔往府学西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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