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大少怎的就回去了,我特地要骆信留你们吃午饭,做了一锅腌笃鲜,是下酒菜不合心意么?”
骆信一个喊冤,三言两语将刚刚客厅的对话说了个大概,惹得陆阿灼和万伯母笑了出来。
万伯母要程四爷赶紧去追上薛大少,“咱们两家关系亲密,四少这话要让薛大少伤心了,怕是坏了以后的情分。”
程奎不得不起身去追薛伯阳,好说歹说,终于将人劝回头了。
跟着回来的,还有程大秀、程二秀、陆大睿、陆中晟、张景、周瓒等人,他们也是来参加四月的科考,要等宗师起身才会回嘉水县,如今是住在福园,同那荣旺管事、清风、明月作伴。
程大秀几人坐了下来,笑问:“我见伯阳兄气呼呼的,你们可是在聊什么气人话题?”
骆信少不得又再说了一遍,程大秀不敢笑,忍得辛苦,程二秀笑得趴在了桌子上,陆家、张家、周家对薛伯阳不怎熟悉,不敢吭声。
程大秀清了清嗓子,教训程奎,要他赶紧跟薛伯阳好好道歉。
程奎又道歉了一回,薛伯阳勉强接受了。
薛伯阳是真的十分难受,问道:“阿奎你是真嫌弃我,还是故意这样说我,就只为了撇开和我亲妹子的婚事?”
程奎大喊冤枉!
“伯阳兄你突然问这个,我哪里能回答得上来,要不是你今日提起这话题,我还真不知你薛家看中了不才在下呢!”
薛伯阳就说程奎多想了,“是我娘亲看中了你,我爷爷父亲尚未表态,但我很是希望你能娶了曦儿。
她是我的妹子,在我眼中,就是千好万好的丫头,我再怎么称赞她也不为过。你是我同村同窗同年生员,是知根知底的,你娶了曦儿,我甚是放心。”
程奎脸上有些不自在。
他以为自己婚事还早,一心就要扑在科举事业上。
薛伯阳见状,气得脸红脖子粗,怒道:“难不成你是嫌弃我家曦儿?”
起身就要去与程奎干架。
恰逢陆阿灼炒了蚕豆过来,放下盘子,问:“喝了几碗酒?是不是菜少了?”
怎的今天火气这么大,到底是天气越发炎热,到了熬凉茶的季节了,再看程亘,正专心给古祺讲解功课,两耳不闻窗外事。
一听是为了薛曦和程奎的婚事,陆阿灼笑道:“你们在这边说破了天去,又有什么作用呢,还不如请月老出面。”
薛伯阳便说:“老廖要是在,就无需我来费心了。”
陆阿灼:“……”
敢情他还不知陆中晟的亲事是她保媒的?
程大秀这会也觉得薛伯阳有些憨憨,真真听不懂三弟妹的意思,赶紧出声描补道:“说起月老,就想起家里的奶奶,且说三弟妹不也给兄弟保媒了?何不就请三弟妹出面给薛家丫头和奎儿保媒?”
陆中晟听了,就在旁笑。
那程奎突然十分不自在,讪讪:“大哥,你们该不会是真有这个意思,咱们家虽说近年是好过了,可薛家到底是几代的富户,怎的就看上了咱家,快别开小弟的玩笑话。”
薛伯阳急了,再次起身:“我看你就是没这个心意,才会推三阻四,要真有这个心,早就活跃开了!”
顿时替自家娘亲的眼光感到不值得。
程奎只低头不吭声。
就在众人心下各自揣摩四弟的意思,万伯母端着酒糟菜心炒肉片、宝月端着清蒸鱼、小环端着茄子肉沫,过来给他们添菜。
趁着万伯母同两位爷说话之际,陆阿灼推了推程亘,要他吭声,就不信套不出程奎的心意。
程亘一手握着卷书,一手习惯就要去揽娘子坐腿上,许久竟是拉她不动,抬眸看了过去,就见娘子怒目圆瞪,气他呢。
赶紧放下书本,问:“谁惹你了?”
陆阿灼努了努嘴,眼珠子往程奎方向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