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口苦,不断费口舌劝安氏冷静些,“稳婆的话也不能全信,婆婆是过来人,断不会去做糊涂事。
大嫂仔细想想,若是隐瞒了假怀孕,十月怀胎后要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就是偏爱也不是这般的做法呀。”
她轻轻拍打大嫂的后背,期望对方想开些,不能一根筋往牛角钻,真要让她去了府城,要闹出了事儿来。
她再低声开导:“大嫂就没想过,假如陆氏真有了,这是好不容易怀上的,三年才有的头胎呢,您过去了,万一——”
可不敢再说下去,若是安氏再不明白,王氏也要哭了。
安氏突然止住了眼泪,皱眉:“弟妹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不管陆氏有没有怀上,她都能拿捏住我这个婆婆,到时看我不顺眼,就装作小产了,岂不是令我吃了哑巴亏。”
王氏实在是无语了。
她原本的意思是怕安氏过去府城害得阿灼小产了,可就出大事,可安氏死脑筋,一直认为阿灼是假怀孕。
只要安氏不去府城,王氏也就装作听不懂,绞尽脑汁将安氏的情绪安抚了下来。
到了傍晚,焦义过来,请大夫人回县学去,说是韩老尚书的门生如今升为钱唐臬台,赴任的途中路过嘉水县,要来给韩老尚书已故的尊堂的墓前致祭。
致祭礼仪繁琐,需要停留两天,县里礼房已发出告牌。
那穆臬台携家带口,女眷就要当地的夫人来接待,身为学官的妻子,安氏自然要去协助县令夫人接待贵客。
一听是重要大事,安氏也顾不上去想陆氏的假怀孕,急赶慢赶回了县学去忙碌。
王氏趁着机会,要长浩带着媳妇连夜赶路,尽快把消息带给老太太得知。
五月二十八日午时。
长浩带着媳妇,雇佣了车行的骡队,顺利来到了府学西街的寓所。
程老太太见到了人,顾不上话家常,就要他们将行礼载到府衙东街口的福园。
她笑道:“云霞子道长就歇在福园,咱们昨儿去跟福老爷会面,他也同意你们俩口子暂住那儿,一应大小事有荣旺管事帮衬呢,快随你阿妈过去福园。”
长浩和媳妇二人莫名跟着来到了福园,还未开口说三奶奶的事,就被拉下去洗漱。
妆扮齐整后到了客厅,就见程老太、三娘子也在,还有一位方脸男子、一位道士,徐太医刚从外面走来。
徐太医的两个徒弟放下药箱,笑问三娘子饮食如何,当初是陆阿灼入险境生擒了蒲总管,才救下的徐太医,他门下的弟子们皆十分感激陆阿灼,时常要送些食补的食材到府学西街。
谈话间,饴糖从刘家仆妇手中接过了小枕头放在桌上,请徐太医给姑娘诊脉,一刻钟后,徐太医笑说一切都好,可喜可贺,把程老太喜得眉开眼笑。
长浩和媳妇互看了一眼,庆幸自己没有鲁莽。
要是一来就开口说安夫人怀疑三娘子假怀孕,一下就将三人得罪了,不仅坏了在座的气氛,还将安氏和程老太、三娘子不和的事暴露在众人面前,他可就成了程家的罪人了。
两人庆幸之际,三娘子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要长浩媳妇过来给徐太医诊脉,长浩媳妇顿时紧张万分,结结巴巴问婆婆:“我……我……是生了病了?”
长浩妈推着她上前坐下,笑道:“没事的,别紧张,咱们就只是看看需要做哪些调理,这是老太太和三娘子关心你呢,特地寻了个借口要你们两人过来。”
只这么一句话,把长浩媳妇感动得都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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