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灼确实吓了一大跳,就问是伤到了还是同人起了冲突。
偏偏荣旺媳妇说得含糊,可真是急死她了。
话说自正月十五以来,入住福园的人数越来越多,偏生福园是护卫多奴仆少,那林家得知新娘王乔会在福园停歇并从此处抬轿出门,就派了十几个人手过来帮忙。
刘福手下的人多是刺儿头,人多就容易生事,也幸亏有了云霞子在园里,才免去了几次的摩擦。
十七这天铺床,林家送了源源不断的吃席过来,再有关中葡萄酒、汾州羊羔酒,皆是上等酒酿,这酒混着喝容易出事。
又恰逢程家人多出去忙碌,老一辈在府学西街陪着孙儿,叔伯一辈在林家帮着会客,年轻一辈在陪着新娘子和新郎官。
福园里的一伙人喝得酩酊大醉,荣旺管事和媳妇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那林如意多少会懂些药理,便就过来帮把手。
荣旺媳妇见林如意做事利落,又是程三娘子身边的红人,不敢让她干重活,也不想她去照顾臭烘烘的汉子帮,便就交给她一个轻快的活,给刘福和云霞子那一屋送醒酒茶。
林如意负责照料刘福那一屋子吃酒席的人物,云霞子身边有两个道童皆是挺能说话,三人就凑到了一块去说话,多是清风明月在叭叭,林如意安静听讲。
荣旺媳妇起先仍不放心,过来跟了几次,叹道如意做事极为妥帖,也就放心交给了她去料理。
一天忙碌下来,荣旺媳妇真就没再去过刘福那边。
待第二天清晨五更鼓响,自然又是一番忙碌,备了新郎官的酒席,再有男方娶女客的茶饭,荣旺媳妇没见到林如意出面,以为昨儿站了一天是累了,就没在意。
吉时一到,新娘子上轿,荣旺媳妇到刘福院子去汇报事情进展,却是见到了林如意哭着从刘福屋子出来。
那会儿她就给吓懵了,也不敢进刘福院子,当下十万火急金命水命跑来向万伯母求救,就问该怎么办才好!
听到这里,陆阿灼和万伯母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急,脑袋空,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陆阿灼脱口而出:“把如意叫回来,我给她主持公道。”
荣旺媳妇犹犹豫豫,说道:“可若是我看错了呢,岂不坏了女儿家的名声?”
“你若是看错了,就不会来找万伯母。”陆阿灼当机立断,要她回去把如意带回西街寓所。
荣旺媳妇只得回去,偷偷摸摸去了林如意的厢房,她是和程家王夫人、程顺娘一个庭院,昨夜又正好是王氏和程顺娘在陪新娘子过夜,因而庭院里如今是没什么人在。
敲开了房门,林如意换了身衣裳出来,荣福媳妇见她眼眶仍旧微红,心下一个咯噔,试探问:“妹啊,你眼睛是怎么了,这儿红红的?”
一面说一面指着自己的眼尾处。
林如意僵硬了一下,勉强笑着回道:“嫂子过来是有什么要交代,我今儿身子不适,怕是不能去帮忙了。”
“今儿是林家的喜宴,小妹怎么不出去吃酒席,我不来问,等会林家也要派人来关心,你可是孙家的恩人,三娘子眼前的红人,少了谁也少不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