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头趁机为几个泼皮求情,杨县令就说不可轻饶这群小人,“目中无人,欺人太甚,实在可恶。”
陆老头再为他们求情,杨县令皱眉,到底还是同意放了地下跪着的众人。
这话听在泼皮耳里如同西方王母奏出的仙乐,一伙人对着大老爷和陆老太爷猛磕头,千恩万谢,恨不得磕上八千个。
就待泼皮们要离开,章大管事抱过钱箱子,从里面抓出十来串铜钱,让陆老太爷赏给报喜人。
原先报喜人并不敢接,见杨县令不看这里,也就欢天喜地磕头谢过了赏钱,就此离开了。
陆钱从周家过来,赶紧将围在院外的众人请进屋里喝茶,对着杨县令千谢万谢,又问老爹:“程家那边如何了?”
“方儿过去探望,你要不放心,就过去看一看。”
杨县令笑道:“不必担心,程家那儿有巡检在,在听说你们村里的事之后,我这边就将空着的人手全派了出去,各村各镇凡是有中举人家,皆去巡逻了,谨防叫花子趁机大闹。”
陆老头一颗心仍是惊魂未定,就想着凡是中举人家都要遭这么一回罪,可真是吓死人了。
杨县令见他们多有拘谨,再者村里来贺喜的人家渐渐多了,就不好再停留,喝了三道茶之后作了辞,去周家探望,随后到了汀东村的程家去贺喜。
再说程家这边,因出了一个解元,来报喜的人比其他地方要多一倍,可怜悦哥儿上一秒还在瞅着亲娘傻笑,下一秒就让那鸣锣声吓得三魂丢了。
大嗓门一哭,全家都出来安慰,见孩子哭得小脸通红,鼻涕泡都出来了,一家子心疼得不行,又担心孩子呛着了,便一人哄一句,竟是哄不好,连孩子最喜欢的拨浪鼓也没劲使了。
悦哥儿的哭声又引来了老二立哥儿的共鸣,两孩子的音浪盖过了报喜人的嗓音,程家这边急着哄孩子,报喜人却是让那“魔音”给挡在了三丈之外,竟不敢上前一步。
报子捂着耳朵叹道:“母不嫌儿丑,我一靠近脑壳嗡嗡嗡就像要聋了,这家人真真是不容易啊。”
一面说一面后退三步。
倒是隔壁的老婆婆过来,说是孩子魂丢了,要赶紧找人来收魂。
程家忙得人仰马翻,外面的报喜人越来越多,这样的情况下,程家人自然也听不清报喜人口中的词,程老头随便抓了一把钱,要他们去买酒吃。
报喜人哪里肯就这么轻易被打发,当场开价要一千两,不然就一头撞死在程家门墙上。
屋里孩子哭声盖过了他的声,程老头就只见对方比划了一个“一”,不禁纳闷道:“一串铜钱就是一两,你还要说什么?”
两人语言不通,报喜人当下摘下瓜皮帽,扯了袖子,在地上撒泼打滚,一群人披头散发堵死了出门的路。
程老头连连后退,隔壁老太太做了一个撒钱的动作,提醒程老太爷,对方是不满意赏钱呢,要更多。
程家急着要找人收孩子的魂,便就将客厅里的钱箱子搬出来,打算撒出一条通道来。
陆阿灼抱着孩子出来,大声提醒爷爷:“外面人多,钱一撒出去,后面的人推挤,前面的容易摔倒,到时真要踩死了人,咱们家就是百张嘴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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