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拍戏的白灵河眉头微蹙,不经意抬眸往郑锡望了过去,女子的直觉告知她,这人和程三举人有仇。
“三相公明说的是迁了牌位出来自立门户,本就没提过除族,郑相公心思不正。也不知张二爷和葛三爷要如何想程家的相公了。”
遂又想着张二爷对貌美之人总会多几分耐心,也就放下心来继续排练戏剧,卢思玉给删了十来句词,又增添了几段语言和动作,身为正旦的她就得再重新排顺了。
这是元旦益府请客的剧目之一,容不得马虎。
白灵河虽说是正旦,同时也是戏班子的班主,班子十来号人等着她来养活,因而不轻易得罪人,即便她认为郑锡心术不正也不会去拆穿。
她在地下,脑中弯绕转了千百回,贵宾座上的葛三和张二反倒是听到除族也没深入去想。
葛三笑道:“既是旁支,中了举人之后改换门庭为正常之事,我在想要如何邀约此人来唱一剧目,就演那《玉杵记》,你们看如何?”
他话音一落,张二面露了然之色,“令堂高寿,你想安排程相公去演裴航祝寿,讨令堂的欢心,此法可行,小弟也甚是赞同。”
《玉杵记》讲的便是天仙和玉女相恋被玉帝贬下凡间再续仙缘,剧本传奇,妇人甚是喜欢,葛首辅只有一妻,因妻子喜欢看戏剧,便也常请专门的戏班子来排演,葛太太每每必点一出《玉杵记》。
葛三不好男色,他注意到程亘的美色也只为要他上台扮演小生,替他彩衣娱亲罢了。
至于程亘答不答应、乐不乐意,皆不在葛三的考虑之中,在他眼中,益府公子都能下场扮演小生与太监演恋人,怎的一个举人就不能演戏了?
郑锡听完二人的安排,笑道:“有小生就要有青衣,那是谁来和程小生对戏?”
葛三目光转向了地下排戏的白灵河,笑着招呼她过去,就问她哪天有空,要程家公子过去兵部洼和她对戏。
白灵河迟疑问道:“程相公二月就要参加春闱,听人说,举人们三五天要举办文会,互相探讨文字经义,会不会影响到了他们的文会?”
张二舍瞥了白灵河一眼,淡淡笑问:“怎的,你是在心疼程家相公了?”
白灵河娇笑:“二爷还是喜欢说那玩笑话,我看您接受了卢公子的戏本,以为您十分看重这伙人呢,我要是心疼也得先心疼我自己,好好的本子如今得重新捋顺了,百灵班子是遭了谁的罪了。”
一番话惹得张二舍哈哈大笑,示意小童斟酒请百灵饮,他身后的长随拿出了钱袋子,赏给了女子五张金叶子,喜得白灵河忙行礼感谢。
郑锡不动声色旁观,心中暗笑:“张君实空有地位,却是草包一个,内心毫无成算,比许言还不如,他们三人之中,葛三爷看着倒是靠谱,甚合我心。”
从酒楼离开,郑锡就开始谋划要如何去抱葛三舍的大腿,渐渐的和许言就不复以往亲密,那许言躺在床上养病,也没注意郑锡的反常,天天招呼两个丫头到床头清唱小曲。
日子一晃来到了正月十五。
许久未见客的程亘收到了请帖,益国公府张君实邀请他们去国公府赏花灯。
程亘回了请帖,特地带上了古祺去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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