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夫人的提醒就如一场及时雨,陆阿灼谢过了对方,回到家里就派了骆信去走一趟安定门。
顺天府衙、国子监就在安定门附近,骆信回来后身边就跟着杨珩之和俞七。
杨珩之一进堂屋就埋怨阿姐不够意思,“既然要置宅子,为何不来问一问我呢,我们坊间也有人要卖宅子呢。”
陆阿灼笑:“买在哪里不都一样,你要过来吃饭,就是多走几步路的区别罢了。”
杨珩之就说不一样。
却说杨珩之的曾祖父任工部郎中,管的都水清吏司,那时住在了明时坊,同忠顺府离得近。
后来曾祖因公殉职,祖父担任国子监助教,便举家搬到了国子监附近,住在了府衙的东街。
杨珩之和俞七小时候就认识,即便后来搬家,两人一北一东,竹马感情也没变,但那也是先前两家住得近有过了解的缘故。
如今杨珩之想娶陆阿礿,当然就更希望两家能住得近一些,好让祖父对陆家有更多的了解。
“有过了解,祖父才会答应让我娶了陆二妹妹。”杨珩之叹道。
陆阿灼笑:“两年了,你还没忘了陆二妹妹,多少让人惊讶。”
俞七就说:“见过了阿姐的容貌,我就理解了珩之的坚定,想必陆二妹妹也是天香国色,不知阿姐家里还有待嫁妹妹不,俞七还在寻觅良配中。”
陆阿灼忍俊不禁,要他别贫嘴。
自从俞七来拜见过后,忠顺府离翰林院不算太远,俞七两三天就要来程修撰家里蹭饭。
忠顺府的众人除了对自家小伯爷的行为感到丢脸之外,也不得不承认,修撰家里的饭菜是真的好吃。
忠顺府时常送自家庄子里的蔬菜瓜果,充当俞七的伙食费,陆阿灼也会让俞七提食盒家去。
如此几次下来,府里的老人家实在爱极了陆阿灼的手艺,还邀请她去府里看戏,一来二去,两家就熟稔了。
今天俞七又过来蹭饭,半路遇到了杨珩之和骆信,打听之下得知陆阿姐要买酒坊,便嚷嚷阿姐的事就是他俞七的事。
“阿姐你们今天吃什么,好香,难不成是吃完饭了?”俞七特意问道。
骆信笑答:“三爷还未回来呢,今天仍旧吃的火锅。”
自从寿德爷病倒后,精气神无形中像是被人抽走一般,几乎没怎么上朝,不过十八年来这位人物上朝的次数屈指可数,因而朝廷仍然照常运转,算是不幸中的唯一幸事。
陛下病了,文官反倒越发忙碌,程亘时常要到深夜才回来,陆阿灼索性就准备起了火锅,不管程亘多晚归来总有一晚热腾腾面条暖他的胃。
俞七听说吃火锅,赶紧问万伯母:“还有啤酒么,这酒可真开胃。”
“是还有一些,再找不到酒坊,下个月就喝不到了。”万伯母笑道。
俞七就说包在他身上,陆阿灼可不敢信他的话。
不是说俞七的话不可信,而是他这样的公子哥很难接触到工匠这个层面的人才,顶多就是让下人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