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转过眼眸,不客气地对着犹如一根沉默的石桩子那样凌然伫立在旁边的男人说:“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
呃,舒燃燃这才迟钝地注意到。
这间整洁明亮的办公室里,还有着一个身姿挺拔的陌生男人。
个头很高,气场很足。
妥妥也是一枚,令人无法忽视的高冷帅哥。
五官深邃而凌厉,透着一种不威自怒的强势。
使舒燃燃无端就想起了,凌墨深的某些时候……
想来,令书缘姐勃然大怒大发雷霆。
甚至要拿东西砸人开赶的,就是这个人吧。
只是她刚好,在这时不识相地进来了。
所以,就倒霉地做了帮这个男人挡子弹的“替死鬼”……
舒燃燃不无错愕地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在这一刻,似乎达到了尴尬的顶峰。
她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找台阶下:“书缘姐,你有客人啊?那我先出去了。我今天值班,所以才会来办公室的……”
“燃燃,你别走。”许书缘伸手拉住了她,冷若冰霜地强调:“该走的人,是他。”
男人站着没有动,只是低沉有力地说了一句:“书缘,我是专程过来找你的,希望能和你好好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滚!滚!”许书缘再度疯狂爆发,顺手抓起办公桌上的一个保温茶杯就向他凶狠地砸了过去。
男人犹如脚下生了根似的,丝毫都没有躲闪。
坚硬厚重的不锈钢保温杯,就那样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他那刚毅有型的额角,顿时渗出一缕殷红的血丝。
而他,依然纹丝未动,反而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如果打我能让你心情好受一点,你就打吧,我受着。”
舒燃燃还是第一次看到,向来温文尔雅,浑身上下都满满显露着淑女和书卷气息的许书缘。
竟然也会有如此情绪失控,歇斯底里的时候。
简直就像一个受到了强烈刺激,无法正常处事的疯子。
她既震惊又不知所措,伸手紧张地拉了一下许书缘:“书缘姐,你冷静点,他的头出血了。”
然而,已经彻底陷入在自己极端情绪里的许书缘。
根本就听不进去,舒燃燃好心的劝告。
她似乎什么都感受不到,只是冲着那个头顶流血男人声嘶力竭地大吼:“你滚啊!滚开!”
男人抬手按了按自己额头上的血迹,然后用力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低沉暗哑地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怎么会走?书缘,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要你!”
许书缘更加,无可忍受。
她用尽全力推开了他,冲到办公桌前拿起了一把锋利的裁纸刀,声色冰寒:“你走不走?!不走我会再给你一刀!”
“不走。”男人从容而平和地说:“给我一刀能让你好过,我也愿意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