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找你。”舒燃燃直言了当地说。
“有事可以回家说。”舒中胜端起了长辈的架子，面容严肃：“我正在工作，手上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不像你那么闲。”
“豪景花园早就不是我的家了，我不想回那里。”舒燃燃不无讽刺地扯了一下嘴角，淡声说道：“而且，今天我跟你说的话，也不想让江凤娜和舒冰雅听到。”
“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懂礼貌？她们是你的继母和姐姐。”舒中胜不悦地训斥了她一句，紧皱着眉头道：“燃燃，如果你是找我要钱，那我跟你说清楚，我没办法给你。公司现在就这个样子，也就勉强够上上下下的员工吃饱饭，经不起补你妈那个无底洞。”
“放心，我不要钱。”舒燃燃忍住心头划过的一抹尖锐刺痛，看着他清晰明确地说：“妈醒了。”
舒中胜愕然愣怔住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面带狐疑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妈醒了，在安雅医院的501病房。”舒燃燃深呼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说：“她在四月又做过一次大手术，现在恢复良好，可我还没有敢跟她说你们离婚了，之前我说了你去德国慕尼黑出差三个月。这几天妈算着你出差的时间，总爱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搪塞了一次又一次也要瞒不下去了，你去看看妈吧。”
“你妈醒了？还会问起我？”舒中胜呆若木鸡，简直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当初请了那么多有名的专家过来诊治，都说你妈没希望苏醒……”
“这次是凌墨言帮妈做的手术，所以妈醒了。”舒燃燃简单明了地告诉他，语气有些不耐烦：“爸，我今天不是要跟你讨论妈的病情，是想让你过去医院见妈一面。你们的事情，由你自己对她说吧，反正尽量别刺激到妈了。”
“原来是凌墨言救了你妈……”舒中胜仿佛如梦初醒，又仿佛突然间就苍老了好几岁，疲惫不堪地苦笑了一下：“现在这样，我见了你妈，又能说什么呢？无论怎么说，都要刺激到她的吧……”
“我其实也不知道，你该对妈说什么？”舒燃燃同样音容苦涩，坦言说道：“不过不管怎样，你都该去医院露个面了。要不然，妈还会再问的，我除非是说你去世了，但那同样会让妈伤心。”
如果是以前，听到女儿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语，舒中胜一定会怒不可遏大发雷霆。
不过此时此刻，骤然得知植物人前妻苏醒过来的消息太过于震撼，让他根本没心思来计较这些。
面色青白不定地沉默了好一会儿，舒中胜点点头说：“好，我会找个时间去看你妈，你得让我准备下，我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见她……”
舒燃燃看了看他，正色交代：“爸，你去看妈的时候，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有个准备。”
“要去医院，我肯定先找你。”舒中胜随口应了句，充满疑惑地问：“你是怎么请到凌墨言帮你妈做手术的？他那样的天才，很不好说话吧？”
“爸，你忘了吗？我和凌墨深结婚了。”舒燃燃抬手撩起自己垂落到脸颊的一缕发丝，语波无澜地答复：“凌墨言是凌墨深的弟弟，能帮妈妈治疗，他是看了他哥哥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