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深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漠无表情，音色冷冽：“不用对我说宽慰的话，我不需要，你如果实在闲得没事就上去做你的研究。”
“我没打算跟你说那些，我知道没有用。”凌墨言同样把一杯酒喝完了，十分随意自然地问：“二哥，你是不是真决定和舒燃燃离婚了？能说到做到吗？”
凌墨深抬起眼眸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你倒是关心这个？我离不离婚，还需要你催？”
“我当然不敢催你。”凌墨言又倒了一杯酒递给他，实话实说：“不过，如果你和舒燃燃离婚，我铁定全力支持。毕竟，我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很不喜欢舒燃燃做我二嫂。”
凌墨深这次没有马上把酒喝下去，握在高脚酒杯上的手指却情不自禁死力攥紧，指节处隐隐泛白：“对，从她能不顾羞耻和你躺到一张床上起，我就应该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可还是义无反顾把她娶了回来，可能真的是鬼迷心窍了。”
凌墨言无比为自己的哥哥打抱不平，大胆说道：“二哥，在感情上鬼迷心窍正常，现在醒悟也不晚。舒燃燃能这样践踏你对她的真心，你真没必要再跟她讲什么情分，也许离婚，能让你更快地放下她。”
凌墨深抬手揉了揉自己昏沉胀痛的太阳穴，忽然不轻不重地转换了话题：“你喜欢那个叫陆小念的女孩？”
呃，凌墨言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坦然点头承认：“嗯，你要对付陆家，我也会保护好她的。”
“嗬，我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让陆家整个垮掉，你把她保护得再好，又能怎样？”凌墨深冷然扯了下唇角，若有所思地看住他：“墨言，我想问问你，如果某一天陆小念也和燃燃一样，做出了背叛你的事情，你会怎么抉择？你能不能做到干脆利落地和她一刀两断，从此各不相关形同陌路？”
这……
凌墨言沉思着怔了怔，如实答道：“我会很生气，很痛苦，不过，应该也做不到和她了断得那么干脆彻底。因为我早就想好了，要倾尽全力对她好一生一世。”
凌墨深端起酒杯沉默地品了一口，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凌墨言看了看他，郑重其事地说：“二哥，你要怎么整垮陆家我不管，但是绝对不能伤害到小念。”
凌墨深敛着幽深如海的黑眸与他无声地对视片刻，唇边浮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我们还真是亲兄弟，你说陆小念即使背叛了你，你也不忍心和她断得干净彻底，我大概差不多，和你一样没出息，都是为了某个女人连自己的尊严都可以踩到地下不要的人。”
“二哥，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凌墨言俊朗有型的双眉顿然拧成了结，直言问道：“难道你还要原谅舒燃燃？”
“她不配得到我的原谅。”凌墨深重重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说得冷漠而讽刺：“不过，如果就这么放了她自由，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你不想放她自由？”凌墨言仔细地品味了一下这几个字，颇为无语地问：“那你到底，和她离婚吗？”
“离，必须离，离了她就高兴了。”凌墨深冷幽幽地咬了咬牙关，漆黑暗沉的眸底，泛起几许负伤野兽般的苦涩红丝：“她已经闹了好几个月和我离婚，我一直当没听到，这次说了如她所愿，就不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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