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念听出他的语气不对,下意识地伸手触碰了一下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你生气了?”
“别碰我!”欧阳琛突然毫无预兆发了火,深不可测的黑眸里闪过一丝压抑的厌恶。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听说凌墨言用着头疼病的借口抱了陆小念后,胸口就蓦地升腾起了一团压制不住的火苗,似乎格外的烦躁郁闷。
不过,他是真心觉得陆小念很脏。
想也能想得到,都已经跟凌墨言弄出过一个孩子了,两人关上房门什么样乌七八糟的事没做过?
男人可谓最了解男人了,有句俗话说,男人脱了衣服都是禽兽。
即使凌墨言是清高冷傲出尘脱俗的天才,归根到底也还是脱不了男人与生俱来的禽兽本性。
欧阳琛相信在床上时,凌墨言一沾到了陆小念必定就是干柴烈火,是根本不会太怜香惜玉的,一晚上不知道要折腾多少次?
嗬,这样残花败柳的女人,哪怕外表再漂亮迷人,他也不会要……
他一向温文尔雅风度有加,在陆小念的面前更是表现得体贴入微,随时随刻都彰显出了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的绝佳典范。
此刻他突如其来这么一吼,陆小念惊诧地怔住变了脸色,眼圈当即就红了:“不碰就不碰,你以后也别碰我了!”
欧阳琛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了火,及时调整了心态温和开口:“对不起,小念,我今天脾气不好,向你道歉。”
陆小念使劲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一个字都不说。
欧阳琛再度腾出手去握她的手,好言说道:“是我不好,我刚才脑子抽风了,你别生气,生气了容易老得快。”
陆小念心中异常酸涩难受,夹杂着难以言说的委屈,赌着气甩开了手还是不理他。
欧阳琛低低地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又说:“你还不明白么?我这是吃醋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这辈子最珍惜爱护的女人,可是在上班的时候却要被凌墨言抱,你说我能受得了吗?是个男人都会心里不舒服的。”
陆小念抬手揉了揉已经涌上了湿润雾气的眼眸,闷声闷调地说:“我就知道,你是因为凌墨言抱了我不高兴,但他那是特殊情况,头疼得都快要死掉了,刚好抱着我他能好受一点,难道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吗?”
“嗯,你是最善良有爱心的小念,肯定要管的。”欧阳琛已经恢复了谦谦君子的常态,俊雅斯文的眉眼间透露出了浓浓化不开的温柔:“我现在想通了,虽然我不喜欢别的男人抱你,不过凌墨言这个病确实很特殊,既然你举手之劳就能帮他缓解头痛,能帮那就还是帮帮他吧。”
陆小念依然有点犹疑不安,捏着手指慢吞吞地问:“以后万一凌墨言头疼了,我还可以让他抱我?你不吃醋了?”
“不吃醋了。”欧阳琛勾唇温润如玉地笑笑,说得非常肯切:“我反省过自己了,做人胸怀不该那么狭隘。凌墨言是中国乃至全世界都难得一遇的顶尖人才,你能帮他减轻古怪病症的折磨,是正确的,也是值得的,我支持你。”
陆小念这才真正放下心来,不由也弯着黑琉璃般的好看水眸,百感交集地笑了:“阿琛,你真好,谢谢你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