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年的开口在衾嫆意料之中。
或许是上天庇佑,抢占先机不说,这沈寄年所求艰难不得之物,她却可以轻而易举拿出来。
而她所求,家人康健,楚漓可以站起来。
“神医想通了?相信我了?”衾嫆转过身,面容带着浅笑,眉眼还没长开,但挑起时却已有绝艳展露。
对上她一双慧黠漂亮的凤眸,沈寄年狭长的眼微微眯起,语气带着几分讥诮,“衾小姐不是已经拿准了在下不敢不从么?”
闻言,衾嫆极轻地笑了一声,眸中有光乍现,“你求宝,我问医,你我做一场交易,各取所需,都不吃亏。”
说着,不待沈寄年多言,她便看了眼远处面色有些焦灼难看的暗卫,扬声,“还等着做什么,还不将马车驾过来,接神医去你府上替你家主子医治!”
此话一落,莫说暗卫变了脸,沈寄年率先不悦,“说好的你我交易,缘何扯上不相干之人!”
衾嫆嘴角扯了扯,“看这人如此模样,他家主子定是急着求医,我年纪小心肠软,先让他好了。”
沈寄年气极反笑,冷冷一呵,“我已为你破例,莫要得寸进尺!”他可没看出来这位骄纵的少女会心肠软到将大费周章请的大夫也让出去。
“例破一次和破两次有何区别?”
“……”
简直是伶牙俐齿!
见沈寄年被自己驳得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十分难看,衾嫆也不想得罪这位神医,便咳了声,朝暗卫使了个眼色。
“神医就当日行一善,先替人出诊吧。”
说着,她看了眼魏赢,“魏赢,我们回去。”
魏赢从衾嫆同沈寄年做交易开始便古怪又异常安静地静静观望,此时听到衾嫆喊他,只点了下头,便顺着来时的反向,替她在前头开路。
“等等。”沈寄年见她说走就走,这回是半点犹豫都没,不禁急了,声音清冷如玉,语气却有些急,“你真知道我要的东西在哪?你这么一走了之,我如何相信你待我替他人诊治后会履行承诺?”
回答他的,是衾嫆意味深长的一句——
“神医放心,你所求于我不过身外之物,同样,我所求也不过你举手之劳。你先救人,三日后,镇国公府来寻我,我自会带着你要的东西相见。”
说着,衾嫆朝身后的沈寄年扔了一样东西,后者伸手一接,定睛一瞧,却是一块镇国公府的令牌。
不待他寻思衾嫆这诡异的行事作风所为何,他抬眸便见对方已经穿过草丛,翻身上马,再然后一声娇呵,驾马打算离去。
身后,暗卫自是喜不自禁,不想这衾大小姐非是不像传闻中的嚣张跋扈,反而极为明事理,还心肠软,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将这神医让出来。
只要能请到这位脾气古怪又臭又硬的江湖神医回王府,便是不辱使命。
“咻——”
“小心!”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