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楚漓那番话刺激到了这趟出行最大阻力的陆倩,反正接下来的一日里,这位金娇玉贵的郡主再没因为身子弱,身边伺候的去请示皇帝,而使车队停下休息的情况。
衾嫆听春花说起,不由嘴角往上扬了扬,只一瞬,却还是被有心想试探她反应的春花给瞥见了。
她不由得小声嘀咕,“小姐这幸灾乐祸的表情,更说不清了。”
还说对端王殿下没意思呢,见人和郡主说话就拉下来脸,结果听见端王温柔地将了郡主一军后,又忍不住幸灾乐祸。
春花的嘀咕叫衾嫆听见,她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但或是因为脸上红晕太没有威慑力,春花吐了吐舌头,躲到秋月身侧。
“你再瞎说,我可真将你卖了啊!”衾嫆佯怒,吓唬春花道。
春花躲在秋月身后,冲衾嫆笑笑,“我才不信呢,要是把奴婢卖了,小姐以后啊,都没人逗你开心了。小姐才不会呢。”
衾嫆:“……”这妮子还会恃宠而骄反过来威胁主子了?
但她也只是闹着玩地唬唬对方,没真的生气。
至于为什么没生气,她有些迷茫地叹了一声。
她担心,被春花说中了。
“小姐,到了。”
衾嫆一跃就轻轻松松下了马车,坐了一两日的马车,她只觉浑身筋骨都需要好好疏通放松下。
取了自己的鞭子,衾嫆别在腰间,看着眼前空旷的猎场场地,不禁心里盘算着怎么赶往雪山上取无色花才好。
“喂,衾嫆,你明天参加围猎吗?”她正发着呆,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没好气的声音。
她回头,有些狐疑地看着陆荣,距离上次她拒绝他,也过了一阵了,再见他,发现这人好像颓废了不少,看着瘦了点,眼里少了几分玩世不恭小霸王的气质。
微微往后退半步,她疏离地道,“我一介女郎,自然是留守营帐。围猎的事,还是你们男儿去的好。”
她话这么说着,陆荣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看了眼她腰间的鞭子,嗤笑一声,“你这疯丫头,装什么文静淑女?你和我比试时的本事,参加围猎拔头筹都够了。”
衾嫆微微蹙了下眉心,像是不明白他找她说半天就说这个是何意。
“陆世子,我的本事如何性子如何,和我参不参加围猎无关吧?这些就都不牢你挂心了,告辞。”
她得体地福了福身,然后带着婢女便要走。
陆荣好不容易盯着她下了马车,过来和她说说话的,哪知才说了两句,这人就冷冰冰干巴巴地搪塞一句回来还要走?
混账惯了,自是不一朝一夕改过来。陆荣拧着眉头道,“喂,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急着走?”
他声音大了些,一下就引起其他下了马车的贵胄官眷的注意力。
“那不是陆世子么?怎么和镇国公府的大小姐看起来很好的样子?”一名华服少年指着二人问自己的同伴。
“呵,什么看起来很好?我怎么瞧着咱们这世子爷好像是吃了闭门羹啊,衾大小姐一点面子都不给的。”
恰好听见这话的成王,阴鸷的眉眼微微一凛,冷笑了一声。
目光下意识朝自己的一对兄弟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