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人不见了?”
陆倩猛地站起来,听着婢女的汇报后,不禁眉梢都深深地凝住。
她在房中来回走了几步,微微绞着手中的帕子,苍白的脸上不禁落下几分阴霾之色来。
这个林琪,能去哪?
莫非是——
落到了衾嫆手中?
一想到这种可能,陆倩更是坐立难安了,先是折损了一个贱婢,至今都不知所踪,又不见衾嫆有所动作……
如今,又搭进去一个林琪,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可有两个把柄在对方手上了。
咬咬唇,她下了决心,便立马奔向江陵王的书房。
“父王,女儿有事要说!”
江陵王彼时正在和人商议什么,听人说陆倩来了,忙抬手叫对方下去了,然后请陆倩进来。
刚问她一句,便听对方抿着唇,一脸严肃地说道。
他不禁敛了笑,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让心腹守在门外,然后低声询问,“说吧,什么事?”
陆倩上前一步,面色凝重,半晌才低声道,“父王,您是打算对付镇国公府对么?”
江陵王闻言眉梢一挑,似乎有些诧异于陆倩一个乖乖女为何突然询问他这种朝堂斗争之事。
但他没有立刻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面色微妙地打量着平日里文文静静的女儿。
好一会,才道,“你想说什么?”
反问陆倩。
陆倩当着江陵王妃和陆荣的面或许要伪装柔弱的乖乖女,但对着江陵王,她知道,她骨子里流淌的是她父王如出一辙的狡猾阴冷的血液。
她如果说谎,他是可以看出来的。
所以,她索性也不扮什么天真不谙世事的闺阁少女了,她眉峰微凌,带着几分杀意地说道,“父王同衾潇不和,正巧,女儿同衾嫆也不睦。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瞒父王,女儿……最近针对衾嫆做了一两件事,只可惜,女儿道行不济,非但没有扳倒衾嫆,反而让她抓住了女儿的把柄……”
她一番话说下来,江陵王却丝毫不觉得奇怪,他手里握着两颗核桃,转啊转的。
看着陆倩,露出几分似满意又似遗憾的神情来。
“说起来,你最像我,你哥哥如果能有你一半的心机和手腕,父王也就不必如此事事替他操劳了。”他不无遗憾地叹了声,“只可惜,你是女儿身,到底要嫁人的……扳倒衾嫆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难的?若大厦倾覆,她无依无靠了,还有什么扳不扳的,自然便倒下了。”
他的画外音,也正是陆倩所想。
她因为江陵王毫不掩饰的对她女儿身的那几分遗憾轻视而不虞的心情,顿时因为他这番话而转晴。
是啊,因为她只是女儿身,也只能同衾嫆斗一斗,可惜的是,衾嫆运气太好,庇护她的人又多,自己总是棋差一招便落了下乘。
可父王不一样了,父王同衾潇那个莽夫对上,高下立判。
如果镇国公府倒下了,衾嫆一个没出阁的小姑娘,还能怎么厉害了去?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