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北正在训斥守城的小将士。
“打起精神来,发什么呆呢你!”
他在一个佝偻着腰背犯困的小将士头盔上敲了一记,直将人打蒙了,忙低着头乖乖听训。
“行了,滚下去,没睡饱?换岗吧。”
戚继北踹了他一脚,然后又摆摆手,示意这些人赶紧换岗。
守了一晚上的将士,次日再站,肯定是会犯困的,戚继北治兵一向都是要发挥他们的潜能所能,而不是让他们一个个拖着病体倦怠的身子逞能。
“戚继北!”
衾嫆来找他时,刚好换完岗,小将士恰好就是那晚见过衾嫆的。
他对衾嫆一个姑娘家破坏了王爷和将军的规矩,跑到这样危险的前线来有些微词,但不敢表露出来。
这位衾姑娘倒是胆子大不畏生死,可为了儿女情长,就怕拖累了王爷和将军他们。
衾嫆是没发现小将士看她的眼神带着些许微妙谴责意味的,她找戚继北有事,就没多想。
“你怎么出来了?”一看到衾嫆,戚继北就头大了,虽说现在是乱的时候,衾嫆即便没有戴着面纱也估计不会遇到什么好色之徒,但这么危险的地方,她一个姑娘家当真是一点都不怕的?
怎么老是想着往危险的地方窜呢?
“王爷没让人看着你?”他眼神看向衾嫆身后的殷老二,无声地询问这身为护卫的怎么不看着点主子。
殷老二欲哭无泪地摊手,“戚将军明察秋毫,这大小姐哪里是个能听别人话的主?”
这话倒是在理,戚继北兀自认同地点头。
“姑奶奶喂,这可不比战场前线安全啊,你一个姑娘家少往人多的地方跑?当心染上疫症!”
像楚漓和戚继北每日都会有御医给他们诊脉检查,外出穿的衣服都是用滚烫的水泡着,方方面面都很小心。
瘟疫到来,无人不是惊弓之鸟的状态。
“我身子骨好得很不劳你挂心,再说了,沈寄年的避毒丸对什么毒都有一定的药效,倒是不必担心这方面。我来是找你借几个兵有用的。”
衾嫆面色镇定自若,对于沈寄年的医术她是万分信任的。
再加上她习武,比一般的闺阁女子不知要身子骨强多少。
“行行行,你现在是仗着有个江湖神医在身边,无所不为。姑奶奶,你借兵做什么?没看到现在是用人之际呢!”
戚继北对衾嫆的话半信半疑,但对于沈寄年的避毒丸,他倒是感兴趣,只可惜对方很冷淡,只看在衾嫆的面子上才给他和楚漓几粒傍身。
这药估计难得,所以没有多少。
“我刚刚来的路上简单看了下,周围百姓太可怜了,如今城中铺子都关了,百姓总要吃饭吧,难民也多——我想着你们都在忙,我也该帮帮忙,就想在城中施粥接济这些人。”
戚继北却皱眉,“施粥这个你有心了,不过我可以命将士去办,或者找田县令,你就别去了。”
“为什么?”衾嫆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