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北从外面回来,正好碰到急匆匆抱着衾嫆进衙门的楚漓。
“怎么回事!衾嫆她怎么了!”
他面色一震,立马将银枪丢给了自己的部下,然后快步跑到楚漓身侧,盯着他怀里唇色发黑,显然是中毒了的衾嫆,惊疑不定地问道。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楚漓额头都是汗,他唇线抿得紧紧的,脸上紧绷,一贯的温润和煦都不见了,只是紧紧地望着怀中的衾嫆,快步往前。
“你别急,我来抱吧,你,你的腿不是不能——”
戚继北见状,不好再问什么,但他见楚漓面上都是汗,愣了下后才反应过来,平日里这位走路都不急不徐的,便是因为他的腿多年顽疾留下的后遗症,不能走太快,也不能走太远。
现在却是抱着个人,一路这么赶回来,可见双腿早就吃不消了。
亏得他能忍,一声不吭的。
戚继北的话叫楚漓动作微顿,脚下却不停,他看了眼对方,摇头,声音微哑,“不必。”
他就算还是当初那个残废,也不会假手于人,他的姣姣,只能他来抱。
粗神经的戚继北却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便伸手去拽,“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别逞强!”
楚漓忙加快了步伐,避开了他的手,却险些一个趔趄摔着。
双腿很痛,但他却只是紧盯着怀中的衾嫆,不禁瞪了眼戚继北,语气少有的严厉,“本王说了不用。”
就是傻子也知道楚漓不高兴了,他这么一个情绪内敛,永远如沐春风的和煦人,哪里这么和戚继北说过话?
戚继北自讨没趣,但也理解对方担心焦灼的心情,便摸了摸鼻子,“好,那我先去找大夫来——”
“普通大夫没用,她随身带了解毒丸,却还是中毒昏迷……只有沈寄年可以救她。”
楚漓收了收手,将衾嫆抱得紧了些,喉头微微发哽,情绪波动起来。
姣姣,你不要有事。
都怪他,如果他一早就不管她怎么闹怎么撒娇耍赖都不同意她进城来的话,她就不会为了帮他,跑山上去找药,中了毒。
是他没保护好他最爱的人。
得知这个消息,戚继北浑身一震,意识到这次怕不是小事了,吸了口气,他忙往外走,“我去找沈寄年!”
楚漓抱着衾嫆到了她住的院子,丫鬟吓了一跳,上前要看衾嫆的情况,却被楚漓一个冷冷的眼神震慑住,忙小心翼翼地退到一旁去。
“打盆水来。”
将衾嫆轻轻放在床上,楚漓替她脱了靴子,扯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对还愣着的丫鬟吩咐着。
丫鬟立马回神来,忙出去打水。
楚漓握着衾嫆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得很,忙握在自己手心中,轻轻地给她挫着手,试图暖和她。
看到右手虎口上面的牙印,他抿着唇,低头就覆上去,将毒血吸出来,恰好丫鬟端着水盆进来,见状懵了下,然后立马将盆放他旁边的架子上。
楚漓将嘴里的毒血吸出来,吐到一旁的痰盂中。
唇角沾的都是泛黑的血渍。
丫鬟一惊,“这,奴婢去请大夫来!”
但刚出门,就碰到急匆匆赶来的沈寄年和戚继北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