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姐,不好了,陈恪不见了。”
衾嫆正在院子里给新买的花浇水,便见殷老二风风火火地赶来,她闻言,手一顿,而她身侧正端着一盆花的春花,手一抖,花盆落地,应声碎了。
春花白着脸,立即跪下,“小姐恕罪……”
声音微微颤着,衾嫆将水壶递给小桃,伸手去扶她。
“别担心,先问问情况。”
但她脸色却也沉静如水,陈恪会点武功,又一贯的滑头谨慎,可以说是衾嫆最得力的帮手了。
怎会不见?
殷老二脸上神色很是凝重,“他昨晚说是查到惠王手下幕僚和番邦交易的据点,兴冲冲地带着人说是去确认一番,若是属实便来汇报给娇小姐你,但一夜过去了,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线索。
我带着老四在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找到了这个。”
一只香囊,绣着桃花,春花颤抖着手上前一把接过。
面色惨白如纸,“是,是我给他的。”
香囊还是去年春天绣的,今年的还没来得及绣完给他。
所以这只看起来有些旧,陈恪收到时还嫌弃花色太女气,但还是吊儿郎当地随身携带。
春花不禁眼泪在眼里打转儿,他还开玩笑说除了洗澡,根本舍不得取下来,让她多疼疼他,不要只在意小姐,多在意在意他。
可是现在,这只不离身的香囊上,沾了血渍。
干涸了的血渍。
眼泪立即滴下来,春花压抑着不发出声音来,但双肩颤着,看起来十分可怜。
楚唯手下的人和番邦交易……
衾嫆眼中惊色划过之后,便只剩下凝重。
如果是这样的话,陈恪多半是泄露了行迹,被楚唯的人发现带走了。
“春花,你别慌,他应该没事,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他。”
衾嫆伸手抹去春花脸上的泪,语气郑重。
春花抓住衾嫆的手腕,却是呐呐道,“小姐,他,他们会不会……会不会杀了他?”
“不会。”衾嫆却是肯定地对她说着,“陈恪是我的心腹,楚唯不会就这么杀了他的。”
越是知道的事情多,越是对楚唯有用。
衾嫆想着,倒是松口气,只要活着,就有机会救出来。
但春花却是脸色更加惨白,手一松,而后拼命摇头,“不,他不会出卖小姐的,小姐你相信他,他虽然总是玩世不恭,但他说了,夫人和小姐救了我的命,他便用他的命效忠小姐……绝不会背叛小姐……”
说着,她又忍不住哭了。
不知道是希望陈恪不要说出任何关于衾嫆的秘密,还是希望衾嫆救他,总之,她夹在其中,感到心像是放在火上烤一样煎熬。
“春花。”衾嫆扶她,“傻丫头,秘密哪有命重要?”
她说着,温柔而坚定地握住春花的手,“你且等着,我将你未婚夫给你带回来,让他求亲,此次他平安回来,你们便成亲。”
她眸光坚定不移,春花愣愣地抬头,与衾嫆的眼神对视上,咬着唇,忍着泪意,拼命点头。
如果他回来,她立马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