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嫆,你相信前世今生么?”
这句话,衾嫆脑海中回响了一下。
她惊疑不定地瞪着眼,试图从楚唯的面上找出开玩笑或者试探之色,但她实在是看不懂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你胡说什么!放我们走——”
她一把推开楚唯,表情一瞬便恢复了冷漠和仇视,没有泄露分毫。
楚唯略显失望地垂了下眼睫,“我都要信了——开个玩笑,别生气。”
然后,他又回到了刚刚那个问题,“我只是实在难以解释,这样隐秘的暗牢,你是如何知道的。”
楚唯想不通,这个暗牢是他和极少心腹知道的地方,可是衾嫆却知道,她还走得那么顺利,连半个机关暗器都没触动。
除非是有人告诉了她?
那可能么?
他的心腹难道背叛于他?
衾嫆一眼便看出,这会儿的楚唯,在怀疑什么。
怀疑什么呢?
她忽然心中恍然一悟:她怎么险些忘了,这人多疑,他不知她是重生之人,那——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楚唯,不是所有人都会支持冷血自私的人。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衾嫆故作冷嘲地说着,娇艳的脸上带着几分浅浅的得意。
楚唯心中便立即有了个隐患留下:看来,真的有人出卖了他。
“你收买人心的本事,我真的很感兴趣,你看,一个是市井中俗不可耐没什么忠诚可言的小混混,竟也能扛得住我的审讯,只字不提不肯出卖你;另一个是江湖草莽,据说无利不起早,这样的人,方才我差点让人杀了他,他竟也不向你求情,还让你逃跑——”
楚唯抬手从衾嫆眼角掠过,指腹划过她艳丽的眼尾,神情带着几分沉迷的疑惑。
“衾嫆,你怎么做到的?金钱和美人,本王也是这般,甚至比你给得更多,我还会给他们权势,但为何你的小恩小惠,就能让他们这么臣服卖命于你?”
对于他的问题,衾嫆只是冷哼了声,“惠王这般不将人命和人心放在眼里的人,自然,这辈子都不会明白为什么。”
“人命,人心。”
咀嚼着这两个字,楚唯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可他却没有笑出来。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她便是为了这样叫人啼笑皆非的东西,冒死过来救人。
那个陈恪或许是心腹,救他无可厚非,但她居然亲自来。
当真是可笑。
楚唯试想了下,如果是他,这个人极有可能在酷刑之下已经背叛了他,出卖了他的秘密,那么,他不会多问,只会派人想方设法地,赶在更大的威胁之前,杀了,灭口。
这才是万无一失的不幸中的上策,不对么?
那么,她为什么要犯傻?
不,应该说,为何她包括她身边的人,都犯傻?
虽然不屑于像衾嫆这般傻,但楚唯却很想拥有这般收服人心的本事。
“你就是靠着这两样微不足道和虚无缥缈的东西,笼络了这么多为你所用的人才的?”
楚唯忽然想起来,衾嫆手底下有一个叫魏赢的,听说,如今在军营中,大展拳脚,隐有第二个戚继北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