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京中一片风平浪静,衾嫆派人去打听,结果回来愣是一点昨晚的风吹草动都没有传出来。
果然和楚漓料得一般无二。
她不禁一边喝着茶,一边点着头,看来光脚的果然是不怕穿鞋的。
楚唯这下,怕是要恨死她们了。
“陈恪的伤势如何了?”
衾嫆问了下秋月,春花去照顾陈恪了。
秋月柔声回着,“大夫说有的伤口很深,都见了骨头,身上都是伤,怕是要养个把月才能好全了。”
好在陈恪身强力壮的,养几天下床是没问题的。
“嗯,跟大夫说,用最好的药,务必医好不能落下病根来。”
秋月欠了欠身,“是。”
“叫春花这几日就照顾陈恪吧,不必来我这当值。”
衾嫆抿了一口回甘的清茶,声音慢悠悠地说着。
“这……”秋月却是有不同看法,“毕竟未婚……”
“那有什么,让管家走一趟,给两人交换庚帖,先定下亲事吧。”
未成亲是担心被人说闲话,不过两人迟早要成亲,不如先定亲,等陈恪一好,便筹备婚事。
这点上,衾嫆向来是对婢女极好的,说着她又在秋月嘴角微微抽搐中,补充了句,“你和春花要好,帮忙张罗下成亲的东西,银子都好说。”
秋月知道拗不过了,便只好无奈应下,“是。那奴婢便去找春花商量下,到底是她自己成亲,要问问她的意见。”
说来也是奇妙,一起伺候小姐长大、嫁人的小姐妹,居然也要嫁人了,秋月说不出的高兴,便也不讲究那么多礼仪规矩了。
欢欢喜喜地下去找春花商量婚事要买的东西。
衾嫆继续喝茶。
也不知道楚漓今天上朝有没有被楚唯为难。
答案,当然是没有。
楚唯又告假了。
皇帝还破天荒地看了眼楚漓,说了句,“你们兄弟俩,一个病完刚好,另一个又病恹恹了,改天让道长给你们开点药补补。”
如今的皇帝,对道长的推崇可谓是神一样的尊重信仰了。
楚漓:“……”倒也不必给他补了,那些药有什么作用,他再清楚不过了。
但还是毕恭毕敬地谢了恩。
至于楚唯为什么没来上朝?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鲜明的几个指痕,纤细的印子,一看就是女子的手掐出来的。
他要是顶着这样的尊容上朝,不说父皇怎么想了,满朝文武都要看他的笑话,以为他和什么人厮混。
抬手摸了摸已经有些发青的指痕,楚唯眉梢微微一凝,眼底划过一丝晦涩。
她还真是下得狠手,这么用力,当真是想将他给掐死?
想到衾嫆,楚唯脸色又沉了下来,为了让府上人不乱说,他昨晚不得不处置了一批,剩下的也严加敲打了一番,他做事缜密,宁可错杀也不漏过。
到底是损失了不少。
但楚漓和衾嫆,却是安然地来,无恙地走,还带走了那个陈恪。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再提番邦交易那件事。
但转念,楚唯又觉得心里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