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衾嫆和楚漓没能看见星星,因为,下雨了。
还好雨势不大,不然他们的帐篷也要遭殃,只不过因为下雨,垫子有些潮湿,所以最后楚漓还是带着衾嫆上了马车休息。
阿羽和书语他们利落地将帐篷拆了放进后面装货物的马车里,然后几个人也挤了马车。
好在后面装货的马车够大,书语和木槿在外头,让姑娘家睡在马车内。
天刚亮,衾嫆窝在楚漓怀里,没醒,后者睁开了眼,见怀中的人儿睡得香甜,便继续阖上眼,一动不动地让她靠着自己睡。
也不顾手臂麻了,不多时又睡着了。
倒是阿羽和小桃醒得早,起来便去河边收拾下自己,然后抓鱼,生火,烧水。
“不吃鱼了,打到一只斑鸠。”
书语将被他一袖箭射死的斑鸠丢在阿羽和小桃面前,道。
“啊,好,我弄个汤,鱼就咱们吃吧,爷和夫人好像也不大爱吃鱼了。”小桃将斑鸠提着,就要去河边清洗。
气得晚了的木槿立即冲过来,抢过去,“我来我来!”
然后生怕小桃瞧不起他似的,又飞快冲到河边去处理斑鸠了。
小桃:“……”好担心他不敢拔毛啊。
果然,木槿在河边,看着手中的斑鸠露出了怀疑人生的思考神色。
徒手拔毛么?
他疑惑地伸手拔了一下……
“木槿,你行不行啊?”
小桃见他半天没什么动作的,不禁走过去问了一声。
死鸭子嘴硬的木槿自然不能接受被质疑,便咬咬牙,闭闭眼,用力一拔——
小桃看着他视死如归的表情,先是哑然了下,随后不禁“噗”地笑出声来。
木槿:“……笑什么笑!我这不是第一次处理吗!”
收了笑意,小桃抿了抿唇角,“算了还是我来吧,你去将水烧好,一会主子们起来了洗漱要用的。”
推了推不信邪的木槿,小桃有些无语了。
就搬出来主子们。
果然有用,木槿立马松了手,面上绷着,“好吧,我不是不想弄这个,而是主子们快醒了,我得先去烧个水。”
小桃不是有心眼的姑娘,才没弄清楚木槿这番话是为了强行挽尊,只木讷地点了下头。
“哦。”
表情不像是相信也不像是不相信的样子,木槿翻了个白眼。
“小土包子真笨。”
小声嘀咕了句,就赶紧去烧水了。
他一走,小桃立马利落地处理斑鸠起来,“真是奇怪,明明就不会弄,非要逞强……”
一个人嘀嘀咕咕着,就将斑鸠给处理干净了。
衾嫆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楚漓怀里,头枕在他手臂上,不禁忙起身,她一动,浅眠的楚漓也就醒了。
刚醒时的声音有些低哑,但不减温柔。
“你醒了。”
衾嫆替他按揉着手臂、胳膊,黛眉蹙起,“一定麻了吧?你怎么不知道推开我些啊!”
她睡觉喜欢枕着他,但这样每次他胳膊麻了都不肯抽出手,第二天就更难受。
衾嫆的语气里满是心疼,楚漓却是缓缓起身,头发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