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嫆和容央共乘一辆马车,两人嬉笑着聊起来京城和京城外发生的趣闻要事,说着还挺来劲。
一路说到了端亲王府门前。
“我今天就在端亲王府用饭了,你可不许赶我回去。”
容央瞧了眼牌匾,二话不说就赖着衾嫆了。
衾嫆好笑地点头,“这是自然,我怎么会赶你?”
只不过,她才下了马车,就被眼前的阵仗闹得哭笑不得起来。
原是知道她和楚漓回来后,衾潇和容敬甚至还有当今天子,都结伴过来了,因着楚煜的身份不便出城,两位老臣便护送他直接来端亲王府这“守株待兔”了。
楚漓先她一步下了车,正守在马车前,伸手要扶她。
衾嫆伸出手,被他握在手心中,然后被轻轻抱了下来。
抱下来……
她面上一热,下意识看了眼门口那几人的反应,她爹脸皮子颤了颤,舅舅只是笑,楚煜则是咧着嘴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
“……”
楚漓将她安安稳稳地放在地上,随后伸手替她拢了拢略显凌乱的头发。
“行了,我又不是生病了,哪有这么娇气的。”大概是在外游历的这几个月自由惯了,楚漓对她的宠溺呵护都不顾忌外人了,但衾嫆却是做不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甜蜜恩爱的,便推了推他的手,没什么威慑地瞪他一眼,小声提醒他别当着众人的面不顾忌。
这时,思女成疾的衾潇早就忍不住走上前来了。
他紧张地盯着衾嫆,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遍后,才问道,“闺女,这一路累不累?我要当外公了?”
说着,他的眼睛盯着衾嫆不怎么显怀的肚子上,眼神炙热。
像是真的能将外孙子给盯出来似的。
衾嫆被他这眼神盯得都难为情了,不禁红着脸嗔道,“哎呀,爹,这么多人看着呢,您注意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马上要临盆了……”
衾潇闻言,笑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爹这不是太高兴了嘛,等你弟弟长大娶妻生子我抱孙子还要好些年咧,可不就指望着你肚子里的金外孙了!”
他这话,说得楚漓都嘴角弯了弯。
“先进去吧。”
他对几人见过礼,便扶着衾嫆的腰,示意众人进去说。
北国最有权有势的几位大人物都聚集在端亲王府前,殷老二看得直挪不开眼,拉了拉淡定自若的沈寄年的袖子。
“沈大夫,你看看,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啊,没想到我殷老二一介粗人,居然能有一天,亲眼目睹北国最厉害的几位大人物!真是三生有幸,死而无憾,去了地府都能吹它个几天几夜……”
沈寄年听了,不禁嘴角抽搐,将自己的袖子从他五大三粗的手里抽出来,抚平上面的褶皱。
“口无遮拦。”
留下四个字后,便缓步跟上了楚漓和衾嫆等人的步伐。
一进门,春花和陈恪,还有秋月几个就喜不自禁地行礼,愣是一个个眼中泛泪,满面喜色激动。
春花梳着妇人头,看起来丰腴了不少,但一见到衾嫆,又和当初那个小丫头似的,眉眼带笑,言语含着嗔怪之色。
“小……王妃也真是的,一去就是几个月,奴婢还以为您没有个三五年不打算回来了呢!”
也就她敢这么说了,皇帝还在一旁呢,就当着面和衾嫆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