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吧,都说就当彩头了,还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衾嫆坚定之下,淮娘也不是扭捏的性子,便伸手接过了。
“打开看看,要是不喜欢,还可以换。”
“……”
听听着云淡风轻之下财大气粗的语气,淮娘嘴角轻轻一抽,便打开了锦盒。
只见里头是一只通体碧绿的玉镯子。
一打开,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清凉,伸手摸了下,触手温润沁凉,淮娘不禁摇头,将锦盒立即合上递过去,“不成,这太贵重了,不能收,你拿回去!”
衾嫆闻言无奈扶额,“姑娘家成亲一辈子就这一回,总要有样首饰当做嫁妆吧,我不是你娘家人,但这镯子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之物,你要是不喜欢戴,留着传给以后的女儿和儿媳妇都行。”
她似笑非笑地说着。
淮娘懵了下,随后咳一声,“什么女儿不女儿,儿媳妇不儿媳妇的,那就谢谢王妃娘娘这份传家宝贺礼了!”
她爽朗地抬手拱了拱,推辞不了,便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你也别觉着心里有负担,殷家几兄弟在我及笄前就跟着我,没少吃过苦受过累的,也是看在殷老五的份上,这礼自然不能轻了去。不过你的这份给了,那我就不管他那份了,左不过你们以后是夫妻了,也不分这些。”
衾嫆拿着扇子轻轻地给安哥儿打着扇,嘴角挂着笑,眉眼都是温和。
不过,殷老五那边的贺礼,自然是以楚漓的名义给了。
这点倒是不必担心。
给淮娘礼重些,比给殷老五还要叫殷老五高兴。
这也是殷老五先前让殷老二过来恳求她的。
不过求的倒不是贵重的贺礼,而是希望衾嫆帮衬着些,叫淮娘不必心中因为亲人朋友少了而失落。
可以说,殷老五对淮娘是相当的上心和细心了。
这也是好事,能疼媳妇的说明是良配。
送走淮娘,衾嫆便开始看信。
今早,又收到了北国京中飞鸽传的信。
不意外的,她爹还有宁姨,以及容央,还有皇上都写了信来。
皇帝如今已经差不多坐稳了龙椅,但他字里行间却还是当初衾嫆见到的那个眼里满是野性和赤忱的少年郎。
说话有些天马行空的,一会问外边的伙食怎么样,要不要他派人送个厨子来,一会又问既然脱险了,几时能带着小侄子回京城探望他们这些亲人,他这个当堂叔的很是想念小侄子。
然后又简单地提了下如今京城太平,他在她爹和舅舅的协助下,治理得还算不错,让她这个当嫂子安心,也记得多劝劝兄长,别一心往外跑,有空还是回去看看他,他一人在皇宫,多少还是有些无聊的。
衾嫆看到这,哭笑不得,尤其是,拿他写给自己的这封,和他写给楚漓的那封一对比,就知道少年天子对待兄嫂完全不同的口吻了。
给楚漓的那封全是正经懂事的话,提了些对当下局势的看法啊,还有京中治安不错了,如果他们回去提前和他说一声,他好吩咐下去,迎接他们回来。
和对着衾嫆时絮絮叨叨小孩子的口吻截然不同,叫衾嫆实在是啼笑皆非了。
楚漓进来,也看见了,不禁摇头。
“还是没长大。”
但这话却并非是指责,带着几分笑意。
“还不是你给他太大压力了,你看这孩子……咳,都不敢跟你撒娇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