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茶没了,能再上一壶么?”
宁筠拿起扇子扇了扇,似是热的,所以一直在喝茶水,他提了提茶壶,声音里带着几分窘迫地向盯着他的小二道。
小二眼里露出鄙夷来,说好的少喝点茶水呢,这怎么就又喝上了,还直接喝完了……
“好,公子您等着。”
他给旁边的小二说了声,就要提着茶壶下去,宁筠却又道,“对了,可否上一壶菊花茶,这里有些闷热。”
小二不疑有他,只觉着他麻烦,但宁筠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小二瞅了瞅四周,而后不动神色地将银子收进怀里,立马就变了个真切些的笑脸相迎。
“好的,公子您稍等,小的马上就带菊花茶上来。”
能够买得起拜帖的自然不是穷鬼,但还能打赏这么一锭银子就为了一壶茶的,那想必是大富大贵之人了。
小二想着,又笑了声。
宁筠坐在包厢内,唇角勾了勾,贪婪误事,蠢货。
等小二一走,宁筠便起身,他掀开黑纱一角,眼角余光扫到守在隔壁灵域那边的小二往这边看了眼。
他不动声色地将黑纱放下,又退回去。
刚刚看了一眼,便发现,这颂文馆一楼有两名高手,二楼除了包厢内,一共有四名武功高强的人藏在暗中。
看来,是怕有人捣乱所做的准备。
不多时,有人来给他端茶。
只是,不是先前那名小二了。
“怎么是你?”
灵域包厢外的那名小二,疑惑地问了句。
提着茶壶的少年闻言抓了抓耳朵,露出几分怯懦无奈来,“张子哥说他闹肚子,要我来顶会,哎,我还没将徐先生的话本子写出来呢,怎么找到我这么个写书的……”
“嗨,他你还不知道?惯会偷奸耍滑。”
“嘘,张子哥要是一会回来听见了,就不好了,我刚刚瞧见啊,他从怀里拿了不少银子出来,见到我立马藏起来了……”
“哼,要我帮他守着,自己却拿了赏钱偷懒,哪里来的道理!”
“吵什么?”
宁筠这时来到黑纱前,不耐烦道,“我的菊花茶呢。”
“哎,贵客,你的茶在这……”
少年将茶壶提进去,然后又出来,塞给隔壁小二一块碎银子。
“一会要是徐先生问起,你一定要帮我说好话啊,张子哥那边我抵不住,刘哥,全仰仗你罩着我了。”
灵域似是也嫌这两人吵,便咳了声,于是,那被少年叫做刘哥的立即将碎银子收起来藏好,掀开黑纱就进了包厢内。
等他进去了,少年才挠了挠后脑勺,叹了声,“谋生不易啊,写话本子不说,还要帮忙看门跑腿,哎……”
“嘀嘀咕咕什么呢,小哥,给我进来捏捏腿,我腿酸。”
宁筠扬声,带着不耐。
少年便苦着脸,随后又扬起笑脸转身,掀开黑纱,“贵客别气,小的这就来给您捏腿了。”
等他进去,却是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递给面前的宁筠。
宁筠接过令牌,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后,他嘴角勾着。
“这点心是不是不新鲜?我,我肚子也疼了,你,带我去茅房!”
少年为难的声音过了一会自然地接起,“这,颂文馆有规定的,不能带客人出这包厢,您,你要不忍忍先?”
“混账!难道要我,要本大王在包厢内解决吗!”
男子这愤怒的一声,立时引起几声几不可闻的嘲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