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从不让楚漓做重活,就怕累着他的腿。
闻言,楚乐瑶深深觉得自己是真的多余。
父母爱情,她靠边站。
“走了,天色不早了,都洗漱歇息吧。”
下了马车后,楚漓伸手,衾嫆自然地将手递过去,夫妻俩牵着手进了王府。
留下楚世安和楚乐瑶,跟在后面,面面相觑,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来。
宫里的酒菜没能让他们怎么样,但是爹娘的恩爱,让他们表示,饱了。
又过了十日。
金碧辉煌却有些压抑的恢弘的王宫之中。
“报!乌将军求见!”
灯火通明中,男人将熄灭的蜡烛一根根重新点上。
闻言,手里的烛台也未曾放下。
“让他进来。”
男人看起来形销骨立,身形瘦削却颀长,一张脸带着些许的阴郁之气,但难减英俊,尽管眼角留下岁月的细纹,却依旧是个会叫小姑娘心动的美型大叔。
门外候着的一名小太监,在见到独自进宫,且风尘仆仆,神色匆匆的乌苏时,便多了个心眼,忙趁着不注意溜出王殿,朝王后的寝宫奔去。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乌苏日夜兼程,陆路水路接连着赶了十日,都来不及回府上梳洗换身衣服,就直奔王宫复命了。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夜枭看起来倒是淡定,丝毫没有紧张,对于他忽然独自回来的事,也只字不提一声疑惑。
“陛下,臣殿前失仪了,只是臣要回禀的事兹事体大……”
“行了,你们都退下,孤与乌将军有话要单独谈。”
夜枭将手中的烛台递给身后的太监,挥了挥手,示意殿内伺候的宫人都退下。
很显然,有一半是犹豫不愿意的。
这些,都是百里凝霜要么光明正大要么偷偷安插在他这的眼线。
见状,夜枭不急不躁,只扫过这些人。
“怎么,孤如今连殿内的你们都使唤不动了吗?”
他阴郁地冷笑了一声,立时叫这些宫人吓得退下。
毕竟,陛下有时候疯起来,直接提剑就杀宫人的,就算他们身负王后给的任务,也不想就这么丧命了。
大不了,等王后那边问起时,他们再如实说明,陛下与将军单独会面,至于其他的,那就是主子们之间的事了。
和他们这些宫人无关。
等人一走,夜枭便在矮桌上座坐下,指着对面的位置,“坐。”
“臣……”
乌苏很急,现在使团被扣押在北国,他办事不力,王后一党又对他多有猜忌排挤,他如今只能找陛下商讨对策。
但是陛下这个态度,却令他有些忐忑和犹豫。
夜枭不紧不慢地亲自倒了杯茶,递到乌苏面前,“先喝口水,喘口气歇会儿再说。”
“陛下!”
“孤说,喝口水。”
夜枭只目不斜视地盯着面前狼狈的乌苏,表情笃定又平静地强调道。
听了夜枭带命令的口吻,乌苏只好恭敬地端起茶杯。
“是。”
然后也不顾水烫不烫,就灌了口,表情微微痛苦了下,就又松开。
“陛下……”
“急什么,你与孤在这殿内单独待了这一盏茶的时辰,在王后那,你便是孤的人了。”
没想到他会忽然来这么一句,乌苏睁大眼睛,嘴巴张了张,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顿时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很快,他便在夜枭面前跪下了。
“陛下,臣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乌将军是个聪明人,富贵险中求,不过孤的船,登上了,便没有中途下去的道理,你可要想清楚了。”
夜枭似笑非笑地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乌苏,轻描淡写地道。
但乌苏却抿着唇,只犹豫了片刻,便坚定地回着,“臣,万死不辞。”
“好,孤喜欢聪明人,更喜欢表达忠诚的人。起来吧,坐下。”
“那,陛下,对了,北国这次扣押了我们的使团,只放了臣回来复命,他们的意思……”
“这些,孤都知道了。”
淡定地端起茶杯,夜枭抿了一口,表情惬意轻松。
在乌苏不解和错愕的注视中,他唇角极轻微地勾起一抹弧度。
“一会向王后如实禀报便行,记住,说得越严重越好——尤其是,北国有多繁华、强盛、守备有多森严,听到了吗?”
对夜枭这个反应,以及他这个命令,都表示不能理解,但乌苏还是沉默片刻后,点头。
“是。”
话音刚落,殿外便响起一声——
“王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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