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恨着她,这样,时间久了,他对死去的徐若宁的爱,总会被对活着的她的恨取代。
只是,为何就连恨,她都没法得到极致?
“夜枭,你如今就连回头和我说句话,都不愿了吗?”
她不明白,为何她做了这么多折磨他、羞辱他的事,他待她也只有日渐的冷漠和无视,愤怒与恨都成了奢望。
夜枭微微侧身,表情淡漠,“王后还有什么话要说?”
他冷得像是一块万年的玄冰,怎么都融不掉。
百里凝霜掐着自己的手心,深深吸了口气,平复胸中万千的不甘与恼恨。
最后只冷冷地道,“出使北国,我会加派人手护送,希望陛下早日接回使团,带回盟约书,以及玉玺。”
夜枭闻言,似是冷笑了声,带着无尽的嘲弄。
“玉玺都没了的孤,还能说‘不’字不成?”说着,他抬脚,上了銮驾,帘子落下,将他的面容遮掩,只露出模糊的轮廓,以及他冷到没有起伏的声音,“一切随王后的安排。”
说完,宫人起驾,他先行回寝宫。
留下百里凝霜身形往后微微一晃,抓住两侧嬷嬷与宫女的手,咬着下唇,眼角通红,眼中起起伏伏。
“本宫还不知你的心思吗!你休想!”
她说完咬着牙,深呼吸一下,“绛红,去传国舅入宫,现在就去。”
身边的大宫女绛红,闻言,恭恭敬敬地福身,“喏。”
等回到寝宫,百里凝霜按着自己的额角,面容有些憔悴和疲惫。
没想到她安排得如此高的一招,却被玉玺给打得措手不及,错失良机不说,还搭进去一个夜枭。
这北国皇帝还真是不好对付,但这不要紧,她就是担心夜枭这次去,会和徐若宁那个贱人的儿子相认……
此时的百里凝霜还不知道,她所防备憎恶的徐若宁之子宁筠,已经身处夜国,并有些时日了。
夜枭蛰伏隐忍数十年,所有的势力与布局,皆在迎回宁筠时才开始。
他要的是一次绝杀百里家,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要不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想彻底夺回政权,为他最爱之人的儿子铺路,就还是会很困难。
回去的路上,夜枭嘴角深深勾起一抹弧度,他从怀里拿出一枚被摩挲到泛旧的淡蓝色荷包,默默在心中念着:宁儿,我护不住你,这次,我会拼尽全力,护住咱们的孩子。
绝不让他和当年的我们那般,任人摆布,被百里凝霜捉弄分离。
就快了,你的仇,就快能报了。
再说宁筠。
此时的德元大长公主的行宫中。
他伸手接住飞向他的鸽子,取下鸽子腿上绑着的密信,手指抻开,快速地扫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后,微微抿了下唇角。
萧禹神出鬼没的,从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宁筠无动于衷,他便无趣地撇了下唇角,然后好奇地盯着他手上的密信,问——
“怎么了?这是北国传来的消息?”
夜国皇宫那边为了避免百里凝霜起疑,夜枭愣是能按捺住不和宁筠这边联系,是以,宁筠兄弟二人才能藏这么久都不被发现。
“嗯。”
宁筠在北国还是有些势力在的,天音教虽然因为夜弦音的死,他们的出走而没落神隐,但实际上这些人散去后,还有人在和宁筠保持联络。
她们绝对忠诚可靠,替他打探和传递消息。
“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你怎么还苦着一张脸?”
萧禹接过了宁筠递来的字条,看完后却是眼睛一亮,眉梢一挑。
而后不解地瞪着宁筠。
“行了,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怕她为你牺牲啊,为你冒险啊,真是会自我感动的。”萧禹摸了下鼻子,“无不无聊啊,喜欢就该冲破困难在一起,要不然年老以后,徒增伤悲遗憾。”
他一副历尽千帆的表情,叫宁筠不忍直视。
“别说我,你最近那么想知道北国境内的消息,到底是关心他国大事,还是特定关心某个人?”
宁筠斜睨着萧禹,一副“看透你心思”的表情。
萧禹忙别过眼神,“哈”了一声,“开什么玩笑,小爷所到之处,那叫雁过无痕,绝不多留,别说关心某个人了,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你,天天睹物思人,你那条小红绳都快被你撸起毛边了!”
“……”
宁筠无语地瞪了眼萧禹,然后转身进了里屋。
“口是心非。”
他冷嗤地丢下四个字,形容萧禹。
萧禹不甘示弱,“彼此彼此——”
不对,他才没有口是心非!
“你给我出来,说清楚了,我怎么就口是心非了!”
只可惜,屋里的人是不会出来给他回应的。
喜欢重生之相公别跑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重生之相公别跑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