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想想戚姑娘那个冷若冰霜、傲娇别扭的性子,很好,他觉得这路走窄了。
要是爷不看透,那就黄花菜也凉了。
萧禹把玩着扇子,摩挲着扇子柄端,似是还能感受到上面留的余温……
他面上虽然没有显露,心里却不禁开始思虑,付余生刚刚说的话。
随即,就情不自禁地想起来,王宫里,她破窗而入时,那双明丽又义无反顾的眼眸。
这么多年了,除了宁筠,不,宁筠这家伙不会关心则乱,他知道自己的本事。
唯有这个戚嫣,会在那样的情形下,毅然地出现,居然……要保护他。
这可是稀罕事。
是……他从所唯有的新奇的体验。
再说戚嫣,直接跳下马车,和楚世安连个招呼都不带打的,就和脚底下有风似的,回她的房间了。
楚世安摇摇头,看透不说透。
看样子,这别扭是要延续到明天的萧府之约了。
很好,他已经开始尴尬了。
要不,称病不去吧……
这念头只一瞬,便被他自己打消了。
未婚女子,怎可没有兄弟的引领,去男子府邸呢。
这不合规矩,传出去也不好听,回去他是要被表姨夫揍的。
戚嫣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了一个多时辰都未能顺利睡着。
她反复在脑海里回想楚乐瑶说的,去求证。
以及,那些关于喜欢的证据。
只觉得荒谬,但顺着她的话,这么推敲下去,除了最后一条,她……
貌似是有这个症状。
忙抬手覆着额头,戚嫣自我念叨催眠:戚嫣,你这是走火入魔,病入膏肓了,你清醒点,醒一醒。
次日一早,戚嫣顶着微微有些显的眼下青黑,坐在镜子前,端详了一瞬后,不禁捂脸,低声哀嚎。
这样,还怎么见人?
侍女听见她这声哀嚎,不禁询问,“小姐,怎了?”
“我这样,怎么见人?”
戚嫣木着一张美人脸,盯着铜镜,很是怀疑和沮丧。
侍女却惊疑地看着她,像是不认识了她一般。
缓缓开口,“您是要为哪个悦己者容吗……”
戚嫣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胡说什么?”
侍女忙赔不是,但还是奇怪地解释道,“奴婢妄言了,只是奴婢从未见……小姐您为外貌忧愁过。”
总是怎么简单怎么舒服怎么来,何时会在意晚上没休息好,白天眼下有青黑不好见人呢?
所以她才会有这种疑惑。
以为小姐开窍了,有了中意之人,所以才会开始在意起容貌来。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戚嫣愣怔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这张脸,伸手摸上脸颊。
不禁在心里问自己:是这样吗?
她从前的确不在意这些,但今时今日……
却开始在意起来?
女为悦己者容,没想到有一日,这话会落在她身上。
真是荒谬了。
等她跟着楚世安来到萧府,见到一袭蓝袍,似比昨日还要俊俏几分,嘴角噙着笑礼貌友好地看向自己的萧禹时,她这种诡异的荒谬便加深了。
她居然,会心跳加快,觉得他这身装束无比顺眼?
戚嫣,一定是撞邪了,是的,一定是这样。
而萧禹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看着戚嫣今日这明艳的红衣装扮,心下一跳,差点失了态。
她打扮起来,比想象中还要惊艳动人。
他不禁想到付余生那句——
我看您就是中意她!
难道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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