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瞧你说的。当初要不是你在中间牵线搭桥,俺老黄怎么能有今天。说实话,东家对俺确实不赖,不但完全信任,而且任由我施为,从不指指点点。俺老黄是想炼器就炼器,想休息就休息,谁也管不
着。”
“听起来混的不错嘛!当初请你来,你还推三阻四,心不甘情不愿的。黄大铺,我可告诉你,别蹬鼻子上脸,人家请你来,是让你下力挣钱的,可不是让你充大爷的。”
“那是自然,俺老黄好歹也算这信发铸器堂的半个东家,岂会做那损人损己的事?不瞒大小姐,老黄来了以后,一个月就打出了名声。现在上门求着炼器的人都快排到栖霞山了,哪天不给他赚上千儿八百的?”
一听到灵石,白纱纱顿时两眼放光,呼地一下坐了起来,伸出右手,拇指搓动着食中二指,向黄大键不停地比划:“呵呵,看来是日进斗金哟!这么说来,当初本小姐给你找了个这么好的差事,你不意思意思吗?”
“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人真有意思。本小姐在中间出这么大的力气,你好意思不小小的意思一下吗?”
“大小姐,实在不好意思。俺老黄愚笨,实在听不懂你意思里的意思。”
“黄大睡,本小姐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是离开崧山时间久了,皮又痒
了?”
黄长行见实在糊弄不过去,只得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苦丧着脸哀求道:“俺老黄好不容易才攒下点家底,还等着娶媳妇用昵!大小姐,你就放过俺老黄吧。”
“瞧你那熊样!”白纱纱双腿一盘,指着黄长行鼻子就骂开了:“黄长行呀黄长行,人家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倒好,没有丝毫长进,还是一个大榆木疙瘩!
你也不想想,你离开崧山几年了,可曾回去看望过鬼斧爷爷一次?本小姐好不容易来一趟栖霞,要是有什么新奇的玩意,托我捎回去送给鬼斧爷爷,也算你有点孝心,对得起他老人家的传道授业之恩。
你倒好,给我装傻充愣,还演得像模像样,一本正经。你说你这么好的天份,不去戏班子倒是有些浪费了。还娶媳妇,就你这样,谁家姑娘会看上你?”白纱纱这番话语酣畅淋漓,把黄长行骂得狗血淋头,愧疚不已。
虽然话语难听,但其中的道理却入了黄长行的心,像刀子一般,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是呀!
多久没有见过师尊了。
师尊老了!
头发也白了!
皱纹也多了!
手中的那柄大铺也开始变得沉重了!
儿时的点点滴滴,师尊的谆谆教诲,一幕幕在眼前回放,黄长行眼眶一红,鼻子一酸,抱头蹲在地上,无声的抽泣。
没想到堂堂铁塔壮汉居然还有如此软弱的一面,白纱纱不禁有些后悔,刚才不该说得那么重。
过了一会,白纱纱拍了拍黄长行的肩膀,说道:“好了!别惺惺作态了。让本小姐替你把心意捎回去,完全没有问题。但是,本小姐的那一份,也不能少。”
话音刚落,黄长行呼地一声站了起来,扔下一句“你等着”,就跑进里屋了,留下白纱纱一人杵在原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