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清，一是距离原因，二是时间原因。
便是柳三更都不敢直视那个女人的眼睛，在场敢直视那双眼睛的只有两个人。
东方和聂晓晓。
东方用他那无比接地气的口吻说道：“你可算是来了，不过我不用你救了，你回宫去吧。”
说着他还伸展了个懒腰。
低着头的华天养思索着这句话。
很多人都思索着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只是让带一个人而已，居然这么麻烦还要我走一趟，”天后娘娘的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一般“陛下恕罪，”北凉城的官员包括一应军官齐声道。
聂晓晓的目光始终落在天后娘娘的身上，不曾移开过，然后她的双足离开了青砖地面，扶摇而上入青天。
或许现在的天算不上青天，雪花仍旧在飘落，云雾缭绕，但没有因为聂晓晓的上升而出现丝毫变化。
杜辰感受到了什么，向天望去。
聂晓晓的周身被天地源气包裹，那是来自天地间最为精纯的源气，蕴含了天地之息，还有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力在主动发生变化，便是它们主动将聂晓晓托上了天，而非她自己的力量。
然而千年修行史中，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柳三更疑惑的看向天后娘娘道：“皇后娘娘，您来不会只是带走她吧？”
他对大周女帝的称呼不是陛下也不是天后，而是皇后，这是一个疑问句，他想知道为什么。这句皇后当然是大夏的皇后，崇明皇帝的皇后。
跪拜的人内心因为柳三更这个称呼掀起了惊涛。
但天后娘娘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生气，说道：“我那夜在望天台观星，看到了一颗星辰坠落在了昆仑山上，当夜天书之上消失了一个字，这个女孩就是天书上那个字，所以我要来带走他。”
杜辰根本没有听懂，什么天书，什么聂晓晓又成了天书上的一个字，这令让他完全摸不着东南西北，但既然这个女人要带走聂晓晓，那就不行。
东方闻言，陷入了沉思。
柳三更也没有继续追问，再问就是不知道。
当此之时，天穹上出现一道力量，这道力量从无序的空间中来，但变得有序的落在了聂晓晓的身上。
然后在聂晓晓的身前开了一道口。
聂晓晓小脸上满是倔强，她发现自己在面对这个女人的后，无法施展出任何力量，现在的她太弱了。
隔着极远的距离，没有修行的杜辰根本无法穿过云雾和雪花看到聂晓晓清晰的身体。
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然后，须臾之间。
轮廓消失在了他的眼瞳之中，正当他看向天后娘娘所在的位置时，那里还有天后娘娘的身影。只有一句话从天空上飘落下来：“七绝之首，谁也不准动。”
刚刚吐出一口气而放松下来的修行者们被飘来的话撞击在脑海中，久久都没有消去，甚至有人因此而识海震荡。
然而，杜辰一个箭步猛然冲了出去，他的速度在这一瞬间迸发的极致，全身上下的血液被愤怒点燃，然后焚烧他的全身，燃烧出惊人的力量。
速度非常之快，几乎已经达到了盈虚初境修行者的速度，道道残影落在长街上渐渐消失。
瞬间便穿过了众人的包围，他要去朝歌，他要把聂晓晓带出了。
这是他此刻全身上下唯一的念头，聂晓晓是他的，谁也不能从他身边剥离。
“老梁，拦住他，”东方一声厉喝。
不过就在梁丘晋刚刚动身那一刻，一声惨叫便从人群之后传出。
是杜辰的惨叫声，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拍飞，仿若撞到了一块带刺的铁板上，他的不破之身这次没有任何作用。
鲜血从身体上出现的洞口中流出，但他不准备就此放弃。